“放眼整个汴京,此事,舍你其谁?”楚茵茵无比坚定望向他。
此刻的程步云,就是天选之子啊!
凌平洲移开衣橱,娓娓道:“此处向下凿地十尺,再一路往西北方向挖去,小半里可出楚府,用箩筐将运出来的土搬到东面后窗,运沉湖底。”
程步云听他的描述,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只见东面确实有一处后窗,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片碧湖,碧湖之上有一处别院,院子不大,三面环水而建。
“那是何处?”
“那是楚弘逸修的佛堂,也是我阿娘的住处,与我隔湖相望。”楚茵茵答。
“那我做什么?”程步云还是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
后院,鼓声震耳如雷,没有人听得到屋内开砖破土的声音。
屋内,屏风后面已堆了一个小土丘,楚茵茵不禁暗暗发笑,表哥可真是一个刨土小能手。
楚茵茵一笑,凌平洲整个人都酥了,神情竟是有些腼腆,莫名的欢喜,浑身又充满力量。
楚茵茵从未见过如他这样的人,丰神俊逸,凛冽又温和,正派又勾人,眼神流转间总是不自主落在他身上。
“近些,我瞧你脸上有东西。”
凌平洲耳根轻微泛红,四目相对时,还是乖乖低下头。
楚茵茵伸手拂去他面颊细沙,两人呼吸交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小姐,小……”秀秀双手背在身后关门,抬头间正好看到这一幕。
楚茵茵赶紧转过身,借口去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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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霞光满天,映得院里红彤彤的。
屋外乐音间歇,人人皆是疲态,程步云双手酸软无力,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佝偻着身子频频摆手,气若游丝道:“今日暂且作罢,明日再来。”
徐姨递上银子,程步云才多了一丝力气,携乐女一道离去。
第一日,八月廿五,凿地两百米。
凌平洲把器具放在暗道内,跃身上来后摆好衣橱,再难看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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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赵显淳正与顾重禹用膳。
内侍小心翼翼上报:“禀殿下,太子妃来了,说是听闻您与顾大人用膳,特意备了佳肴,亲自送来。”
太子妃乃是当朝太子太师,蔡元的嫡孙女,闺名淑颖。
蔡淑颖的亲姑姑蔡吉敏,曾是隆宠一时的贵妃娘娘,死后还被追封了敬贤皇后。
“让她进来吧。”赵显淳神色不耐。
“是。”内侍退去。
片刻,一位头戴彩冠,身着殷红色华服的女子摇曳生姿行来,颔首道:“参见殿下。”
顾重禹见了太子妃,连忙起身作揖:“给太子妃请安。”
“府里无外人,允尘不必多礼。”太子妃笑颜温婉。
赵显淳意味不明的望向她,示意二人落坐。
她自顾坐到赵显淳与顾重禹中间,面露喜色道:“殿下公务繁忙,妾身本不敢打扰,听闻殿下留允尘在府中用膳,特意让厨房添了几样小菜,不知是否扫了二位的雅兴。”
“这些都是允尘爱吃的,太子妃真是细致入微。”赵显淳豪爽扬起手,亲自给顾重禹布菜。
顾重禹神情窘促,有意回避二人的目光,细嚼慢咽,专心用膳。
蔡淑颖见他不语,有意多看了几眼,娇笑着夹起一筷递去。
触及到太子妃的目光,速速低下眸子,双手抬碗去接不敢懈怠。
赵显淳瞥见他低眸多有躲闪之意,食指在太子妃面前敲了敲,提醒道:“允尘不怕本宫,却甚是怕你。”
顾重禹见状,急忙解释:“臣敬重太子妃,更是敬重太子殿下。”
蔡淑颖掩口而笑,似是突发感叹道:“我三人一块长大,殿下与你的情谊,我自是看在眼里,只愿此情长久,莫因俗世情缘,生分了才是。”
顾重禹眼睫下的光晕细微闪动,嘴角笑意分外牵强:“太子妃所言甚是。”
蔡淑颖正在欲再说些什么,内侍插嘴:“禀殿下,大理寺卿求见。”
“何事?”赵显淳放下餐筷,算是吃饱了。
内侍望了顾重禹一眼,神情闪过不安:“说是,要弹劾御史台。”
蔡淑颖闻言呵呵大笑了起来:“有趣,臣妾也想听听,这御史台是怎么被弹劾的。”
赵显淳眉头紧锁,再看顾重禹似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他压根就不是御史台的官吏。
“如此你们一起听听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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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勤政殿中堂。
太子妃与顾重禹回避在中堂里厅吃茶,赵显淳携内侍在中堂前厅召见王忠海。
来人身着官服,面色肃穆,恭敬跪拜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