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要走啊?我真是太舍不得你了,真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楚玉笙嘟哝哝诉说着,听这声音像到了十二岁还没断奶。
凌平洲抿嘴笑了笑:“表哥也想,永远跟你们在一起。”
“真的吗?”楚玉笙开心的仰起脑瓜子。
“嗯!再真不过了。”说罢引楚玉笙往前厅行去。
几人匆匆收拾了些衣物,晚膳上,楚弘逸几次欲言又止,饭后还是忍不住问:“可是凌少保来信,催你们回去?”
“不错。”平洲恭敬应声。
“如此,是不敢留。”楚弘逸心中犯怵,不敢再多问,生怕又听到些自己不该知晓之事。
凌平洲见他的模样亦是心知肚明,转目望了望楚茵茵:“我们走后,妹妹可耐些性子,再是程步云邀去的地方,务必身边多随些人。”
“身边随再多人,也不如表哥一个。”楚玉笙之意是凌平洲武艺高强,无人可及。
传到几个大人耳朵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凌平洲心下不忍,未作答。
夜色愈深,凌平洲携望南、秋怡乘车离去,左右放心不下留了志、福、广、吴四人在都城暗护,车马出城后,一行人都改轻装骑马,日移百里,与汴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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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子府的人前来传话,说是太子设宴,恭请上将军即刻入太子府一聚。
楚弘逸心中犯怵,暗暗捏着虚汗,告知来人,上将军已经离府。
太子府。
太子赵显淳面色不善,厅内除了传信之人,还有上官叙奉、司马少卿侯着。
赵显淳道:“这个凌平洲莫不是能未卜先知,我们昨日才得到的情报,他竟溜的这么快?”
“许是巧合,他本就是为贺公主大婚而来,如今离去也在情理之中。”上官叙奉宽言。
“不对,此事你去查,少卿即刻加派人手去追,莫叫猛虎归了山。”赵显淳神色凝重,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两人领命后各自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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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城暗楼。
桑牙坐立不安,有人花万金要买凌平洲的项上人头。
凌平洲是谁,那是雁门关外一剑定乾坤,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且不说他凌家嫡子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凌家军将领,这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倘若是寻常买家,桑牙肯定是问侯过他十八辈祖宗然后严词拒绝,可偏偏这买家是朝廷的人,朝廷不方便出面,才交给暗楼的人来办,总之,此事非同小可,是鼎鼎棘手的。
毕竟无论得罪哪一边,自己都吃罪不起,正心急如火,敲门声响起。
“公子,黑老大来了。”
“进来。”
黑老大地匪出身,身上背着命案,是朝廷的在逃通缉犯,在枉生城摸爬滚打这些年,给桑牙办过不少事,也是有些手段的。
得知昨日开罪的少年是凌平洲后,黑老大也是有些后怕,连忙解释:“此事怪我,只贪小娘子貌美没忍住,我真不知这玉面小子竟然是个上将军。”
“若是让你杀他,你敢不敢。”桑牙露出一抹狠气。
黑老大腿一软,莫名的心慌,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门清的,让他杀凌平洲,这相当于是不知名的小妖拦了杨戬的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他这人第一好色,第二贪财,第三才是惜命,杀凌平洲对他来说是扬名立万的机会,再想起凌平洲身旁的美貌小娘子,心一横,粗声道:“敢。”
桑牙与他耳语一番后,黑老大跃跃欲试的离开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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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步云再来府上,本是想在樊楼摆酒,感谢凌平洲等人,如今也只能在心里欠着。
他妹妹解毒后已回兖州去了,至于他,打算先在都城置办宅院,专心温习功课,以备参加明年的殿试,说到殿试,他又顺嘴提到了楚茹茹,说楚茹茹与徐州夫人是相见恨晚,早当成亲娘来待,八成是有好事将近。
这徐州夫人之子,明年也要参加殿试,若是高中便是进士之才,且尚未婚配,楚茹茹心底可是满意的很。
凌平洲不在的这几日,楚茵茵感觉整个世界如空了一般,索然无味。
偏偏太尉府的嫡女高惜荣递了贴,邀她前去赏菊,莳花别秋。
反正闲来无事,想着去瞧瞧也是无碍,与往常一样只徐姨陪着她。
进了太尉府,不过是些金丝菊开的还算好看,院中六七座亭子围绕一处圆台而建,亭子之间渠道相通,造景新颖别致,亭子里除了高惜荣,曹美娥等人,还有不少是头次相见,或坐或立在各处,估摸有二十多人,圆台上今日只摆放些花草,实是舞姬献艺之所。
高惜荣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小袄,脸上堆着笑意,显得格外亲近:“楚小姐,你真的来了。”
“高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