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仁自台上不无忐忑的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场外虽然无人上台挑战却在议论纷纷,只道王仕仁的剑法不过如此,之所以能够接连获胜只是因为有神兵在手,即便最终拿到这枚护身铜符亦是胜之不武。
低声议论之人有几个就坐在己方众人身后不远处,听得他们喋喋不休,言语刻薄,大头皱眉回头, “你们叽歪啥,打不过就老实闭嘴,别给自己不敢上台找理由。”
大头此时身拥两枚铜符,谁也不敢轻易开罪他,见他回头斥责,议论之人急忙转头旁顾,佯装无辜。
“真他娘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大头回过头来, “人家有把好剑也是毛病,一个个因妒生恨,叽叽歪歪。”
“没必要指责他们。”长生随口说道。
大头不明所以,疑惑歪头, “咋啦?”
“因为你的阴阳轮也是上古神兵,”长生说道, “哪怕你说的再有理,再公正,他们也会认为你在刻意偏袒,有失公正。”
“哈哈,”大头笑道, “我也没想让他们赞同我的说法,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虚伪的嘴脸,不说他们两句我心里不痛快。”
不等长生接话,一名比丘尼突然自正南坤位快步登台。
登台的比丘尼当有四十多岁,并未携带兵器,为徒手对敌。
王仕仁并没有因为对方徒手就放弃使用长剑,这位比丘尼的拳脚功夫还是可以的,内功也很是精纯,不过面对王仕仁手中宝剑,还是很快落于下风,腾挪处处受限,进攻屡屡受挫。
在场外众人看来这位比丘尼很快就会识趣认输,但那比丘尼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迎难而上,越战越勇。
比丘尼的突然反攻令王仕仁多有意外,出招应对也多了几分慌乱,他之所以略显慌乱并不是无法招架,而是此前他一直不想见血,但是此番面对比丘尼奋不顾身的抢攻,他很难在不重伤对方的前提下打赢对方。
王仕仁的一味退让令大头有些看不懂了, “这怎么打到最后还畏手畏脚的,莫不是想要拖延时间。”
长生摇了摇头, “王仕仁想要取胜也很容易,其所用长剑可以轻松断去那尼姑的手掌,但隆原先前曾经说过,希望比武的众人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王仕仁担心自己为了获胜痛下杀手会令隆原心生不满,误以为他嗜血好杀而不将灵符交给他,那尼姑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只攻不守。”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眉头大皱, “这个尼姑有点儿不要脸了吧。”
长生没有接话,这个尼姑的打法儿的确有道德绑架之嫌,利用了王仕仁急于得到灵符而不想见血的心理反过来胁迫王仕仁。
由于心有顾忌,王仕仁的剑法便不得从容施展,防守也逐渐出现了漏洞,几个回合过后,王仕仁的后背已经中了一掌,比丘尼修为精纯,这一掌直接打的王仕仁口吐鲜血,踉跄前扑。
王仕仁始终拿不定主意,一直下不定决心,前扑之后恰好面向长生,便急切的看向长生,求计于他。
长生知道王仕仁在向自己求助,却并未给与暗示,原因也很简单,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和决定承担后果,给别人出主意的本质就是自己做决定,别人承担后果,但王仕仁和他并不是非常熟悉,他不确定自己对王仕仁的提醒会导致什么后果,万一产生了不好的后果,出主意的这个人就很容易落埋怨。
王仕仁勉强稳住阵脚之后并没有立刻回身,而是直直的盯着长生,眼神之中满是乞求。
此时台上的比丘尼正在快速靠近想要趁机补招,如果不立刻做出决定,王仕仁怕是会再遭重创,到得那时即便做出决定也无力回天了。
对于王仕仁将自己的生死寄托于他人的做法,长
生并不认同,不过他也能体谅王仕仁的心情,王仕仁将护身灵符看的很重,正因为迫切的想要得到,所以才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电光火石之间,也容不得长生深思熟虑,急切的思虑过后眉头微皱,鼻翼微抖。
王仕仁见状立刻会意,再无顾虑,在对方出掌击向自己后背之时急切转身,反手出剑,干脆利索的卸下了比丘尼的右臂。
场外的明眼人不止长生一个,对于比丘尼的做法也多有不齿,眼见王仕仁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痛下杀手,众人心中大感爽利,纷纷喝彩叫好。
直到场外传来喝彩叫好,比丘尼方才回过神来,剧烈的疼痛令其厉叫高喊,手捂伤处痛苦大叫。
比丘尼的凄厉叫喊令王仕仁头皮发麻,紧张非常,急切的看向石台西侧的灰衣僧人,却发现灰衣僧人正在垂眉闭目,默念佛号。
见此情形,王仕仁又紧张的看向长生,但长生却并未给与回应,他先前之所以暗示王仕仁进行反击乃是因为王仕仁若是再中一掌就必输无疑,实则他也拿不准灰衣僧人会不会因为王仕仁的痛下杀手而对其心生不满。
比丘尼终究是紫气高手,短暂的惊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