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环抱着双臂,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和许砚:“所以你们之所以共处一室是因为你家水管裂了,他来修?”
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确实太蹩脚了。
但刚刚时微的破门而入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将许砚藏起来。
时微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唇角微挑,将目光定格在许砚身上:“许医生,你除了医术,还擅长修水管?”
许砚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左手却在时微不经意的时候勾上了她的衣角,向下扯了扯。
示意她下次撒谎一定要记得打草稿。
林霰心虚地轻咳了两声,而后从果盘里叉起了一片苹果,递到时微的嘴边。
“宝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先吃块水果吧。”
时微将她递来的水果片重新叉回到果盘,愠怒浮上了时微的脸颊:“你俩当我是傻子啊?水管要是真爆了,现在还能安能无恙的在这吃水果?”
时微发泄完,冷静了许多,停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给你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林霰抿了抿唇,烟灰玫瑰色的唇釉白她越舔越淡,她伸手轻戳了下许砚。
许砚反握住她的手,越收越紧,绵软的指腹在她的指尖轻轻摩挲,温热的电流在她的掌心缓缓窜动。
他澄澈的眸中含着盈浅的笑意,似能融却漫山遍野的沉雪,汇就一泓温润的清泉。
“嗯,我们在一起了。”
林霰点了点头,低垂的头微微抬起,小心翼翼地探察时微的反应。
时微叉腰的手慢慢抚上额头,顺了顺头发,尽量保持冷静:“什么时候的事?”
林霰想了想,如实答道:“大概半个月前,去澄江的前一晚……”
那一晚,她确实没想到会和许砚确立关系。事后她承认自己摆烂了,没有积极地找时机向时微坦白这件事。
林霰咬了下唇,她确实理亏:“但是……但是当时……”
时微阖了阖双目,消化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几秒后,睁开了眼睛:“这事还有谁知道?”
林霰和许砚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几乎是同时出声:“没有。”
“不对……秦骞应该知道。”许砚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时微气懵了,从餐桌上搬了把椅子,干脆坐了下来,冷着脸问:“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
许砚松了松眼皮,向后靠了靠,毫不避讳地搂上了林霰的肩:“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许晟是我父亲。”
时微曾在某高层晚宴里见过许晟。
如今对比起许砚的样貌,尤其是那双沉冷的桃花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外界早有传言,说雅晟集团有一位大公子,因为他不在娱圈之内,所以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
如今想起来,难怪许砚上回可以参加娱圈举办的慈善晚宴。
他根本就是传言中的雅晟公子,参加雅晟集团资助的晚宴,理所当然。
时微沉默了片刻,说:“那事情就好办了。你直接让秦骞出面辟谣吧……”
时微原本以为这次的事件里有秦骞刻意的助推作用,但许砚和秦骞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之前所有的乌龙也就解释得通了。
只要秦骞配合林霰公关,那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许砚点点头,划开了屏幕:“我和他说。”
时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重新叉起一片苹果:“对了霰霰,你那个江学长说在收集立案证据,你跟他详细说一下。”
林霰嗯了一声,拿起了手机。
许砚打字的动作停了一瞬,侧眸看她:“哪个江学长?”
林霰一边编辑消息,一边回:“哦,就是三中那个学长,江亦珩。”
许砚默了几秒,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越想越不对劲,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侵袭而来,连带着掀起了他的醋意。
“哪个学长,我怎么不知道?”
林霰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地叩击着,无暇顾及许砚莫名的问题,敷衍道:“辩论赛那个……”
许砚想起来了。
除了辩论赛,还有运动会那次,林霰当着他的面,给江亦珩递了一瓶水。
想及此处,他白皙的面庞上浮起了几许沉冷的愠色。幽深的眼底渐渐沉黯了下来,似有一股无名的荒火在他微冷的眸中隐隐跃动。
“霰霰,我认识更专业的法律顾问,我帮你沟通吧。”
林霰一直低垂着头,自是没有注意到许砚沉冷的神色,回道:“没事,江学长也很专业。”
许砚的脸色更沉了,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霰霰,不许找他……”
林霰顿了一下,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