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1 / 2)

他的动作很轻,但他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大概他既怕弄疼了她,又怕她会挣脱。

温热的手掌生疏地扶上了她的腰肢,然后微微用力,慢慢地将她横抱在怀里。

她细软的碎发拂落在他光洁的臂膀上,像是轻柔的羽毛悄然滑过,微弱的电流在清冷的松香中缓缓蔓延。

“许砚,你……”

她无从安放的手轻搂住他的脖颈,每一根指节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旖旎的气息掺杂在微冷的空气里,蚕茧中的细丝被一点点剥离,不受控地发散着。

他将她轻放在了沙发上,打开灯控。

橘色的灯光在暮色中摇曳,是灼热中的躁。

朦胧间,某种不受控的情绪正蠢蠢欲动。

她用力地掐了一下右手的虎口,短暂的刺痛让她清醒。

林霰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冷声道:“许砚,你越界了。”

暮色渐浓,清辉从窗外斜落在他的身上,淡淡的光泽在他的脸上流动,似飘动的雪霜。

“生气了?”

温拢的月辉在他的眼波里流转,微启的薄唇染上缱绻的笑意,极浅极淡。

林霰更恼了,这个挑衅的笑算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撩拨她吗?

既然他觉得这样很好玩,那她也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又不是只有他懂撩拨。

林霰的手半搭在受伤的腿上,白皙匀称的秀腿露出柔美的曲线,纤细而光滑,除却那段瓷白的石膏略显突兀。

她柔软的长发松散在雪白的肩上,有几缕碎发搭在了耳鬓处,像是蓬松的流云。

她浓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澄澈的眸中透出几缕清冽的妩媚:“许砚,披着兔皮的狼,是会咬人的。”

昏暗的光线下,她穿着纯白色的吊带睡裙,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外边,玉色的肌肤泛着浅淡光泽,散发着木质的松香。

他的目光驻停在她的眸上,沉入这朦胧的月色,于迷乱中深陷,坠入无底的漩涡。

以前,他见过太多时候的她。

或是课桌前的清纯,或是辩论场上的飒爽,或是宴会上的温冷。

但今晚的她,不一样。

这样的她,让他沉醉,让他意乱。

他忍不住靠近她,凑近她的耳畔,不受控地调笑道:“你咬一个我看看?”

她薄如寒雪的唇瓣透着润泽的水光,染上一道冷峭的弧度,却莫名的有些魅惑。

许砚靠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畔和脖颈,灼热而炙烫,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但是,也仅有一瞬而已。

她推开他,冷声道:“许砚,我不喜欢你了。”

夜色变得沉冷,先前的燥热一扫而空。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冷寂。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暂停了。

良久,他哑着嗓子,低声道:“没关系。”

他说没关系。

可他的眼眶却红了。

湿红的眼眶在皎皎的月色里闪烁出几许晶光,像是秋日枝头悬坠着的晨露。

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说许砚也会装可怜,博取她的怜悯。

他的声音嘶哑了许多,桃花般的眼眸越来越黯,苍白的薄唇动了动,挤出了三个字。

“没关系。”

她分明瞧见他湿红着的眼眶,在皎皎的月色下闪烁着几许晶光。

他的眼睛看上去涩涩的,没有先前那样水润,像是破碎了的琉璃。

“没关系,我总能等到你。”他顿了顿,继续道:“等到你,再喜欢我一次。”

琉璃始终是琉璃,即便碎成瓦片,依旧不改流光与溢彩。

她怔了一下,寒冷的霜霰融成了雪雾。

静谧而沉寂的夜里,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情愫悄然生长,藤蔓缠绕在心尖,勾着她不断下坠。

林霰抱着许砚送来的排骨汤,只觉得心绪更加烦乱了。

本想一刀两断,就此划清界限。

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

A市的六七点是交通最拥堵的时候,时微从四环绕路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七点半的时候赶到了天竹苑的地下车库。

不会再有比今天更水逆的日子了。

时微下班后买了一沓的彩票,一张也没中。而后,她在高速公路上又被堵近一个小时。

彩票、交通已经是她忙碌生活里的雪上加霜,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去地下车库停个车,也能被人平白添堵。

她大众牌的小轿车被一辆保时捷剐蹭了。

车主竟还理直气壮地说她碰瓷。

时微没有化妆,为了显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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