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必异(1 / 2)

当苏澄跃听陆承远请自己掀开千面仙的面纱时,她只稍沉静片刻,便上前揭开了遮掩容貌的黑色面巾。

相较于自己捏造出来的容颜,千面仙本人的容貌平平无奇。

在她右侧面颊上还有一大片陈旧伤疤愈合后留下的坑洼,显然是多年前受过重创,单看这半边脸,只觉犹如厉鬼。

苏澄跃手指微颤,忍不住抬头看向陆承远——是期待,也是担忧,她怕自己刚刚听见陆承远所言后,心中产生的好猜想只是一场空。

陆承远则是上前敛神细看,并未触碰到千面仙分毫。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陆承远长叹一口气,后退半步道:“苏姑娘在发现千面仙的地方可曾看见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陆承远似是觉得这样问法过于笼统,又补充道:“与蛊术相关的细枝末节。”

苏澄跃回忆片刻,摇了摇头,道:“从始至终我都不曾见到跟南疆蛊术有关的东西。”

她不通蛊理,只能以肉眼所见来判断。

陆承远沉思着开口:“千面仙有中蛊之像,或许还有生机。”

苏澄跃紧盯着他,忍不住上前两步道:“既然如此,可否一试?”

显然,苏澄跃对自己很是信任,在他开口后便径直请他试一试,而非细致盘问。

可陆承远心下却泛出些涩意,或许似在为将来可能有违她的信任而苦涩。

他哑着嗓子说:“或可一试,我令所随蛊师前来。”

苏澄跃本想直言:他不也精通蛊术,为什么要找那些蛊师。

然而转念一想,陆承远身负玄蛊毒极深,或许千面仙身上的蛊术棘手,他来恐有性命之忧,遂道:“可否同我讲讲,仙姐姐这可能是什么情况?”

陆承远向来擅长洞察人心,偏苏澄跃又是将一切摆在面上的人,叫人清清楚楚看见她的赤忱之心。

他掩下另一桩心事,将注意放到面前事上,道:“若我所料不错,此蛊名为晦昧,在性命垂危之人身上种下,辅以种种蛊术,状若无息,若能熬过九九日,则死而复生,为种蛊者所控。”

苏澄跃听到前边时,还在想这蛊应该是救人用的才对吧,直至最后一句话出口,苏澄跃猛然抬头。

“所控?”苏澄跃重复一遍。

“是,言行举止与从前无异,甚至有自己的所思所想,但仅听命于种蛊者,种蛊者之令,无论生死皆全力以赴。”陆承远道。

“这样的蛊术……”苏澄跃蹙眉,她想说这种蛊术在你们南疆运作得当,岂不是足以养出一支悍不畏死的强兵?

只是南疆最大的那个就在自己面前,这话说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陆承远接着坦言道:“不过耗时弥长,所需奇珍异宝甚多,且十者存之不足一二,亦是南疆禁术之一。”

“这么说……”苏澄跃忽然抬眸,“这蛊是用在性命垂危之人身上的,若是解开这晦昧蛊,那中蛊者本就垂危,岂不是……”

“是。”陆承远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

苏澄跃本已走到门口,预备去请那些蛊师来——这天都亮了,也不算深夜打扰人家。

可听陆承远这样一说,她步子又停下来,转身道:“我先做些保命的准备,再请你家蛊师来帮忙解蛊。”

陆承远瞧她急匆匆的模样,忙上前止住她又要出去的动作,道:“你一夜不曾闭眼,又负着伤,还是暂且休息休息,再行准备。”

苏澄跃抿唇,看向他道:“我担心……”

“不必多虑。”陆承远道,“千面仙中蛊不深,现在这晦昧蛊于她还是保命之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若是精神不济,也难以尽善尽美。”

那股冲劲被陆承远一拦,苏澄跃心中的急切暂歇,头昏脑胀之感便席卷而来。

她缓缓眨眼,半睁的眸子显得有些迷瞪,但嘴上还是说:“可是天已大亮,我该趁热打铁才是。”

“没有可是。”

苏澄跃有些呆滞,这还是陆承远头一次“胆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强势,只听他道:“在此地,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南疆蛊术,千面仙的状况尚可,倒是你,即便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熬,你权且休息,伤重如此,不要再强撑着。”

可苏澄跃还是摇头——她一向很倔,越是受外力影响而浑浑噩噩的时候,便越发坚定自己的念头。

陆承远垂眸,忽然伸手到苏澄跃耳后。

苏澄跃感觉耳垂一凉,她的五感都有些迟钝,后知后觉到陆承远刚刚挨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她正准备张口询问,然而只觉眼皮重逾千斤,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

陆承远拦住骤然睡过去的苏澄跃,一只芝麻大小的蛊虫从她耳中钻出,顺着陆承远的手臂爬上去,躲到衣物暗处。

若是平时这招对苏澄跃必然不起作用,自己倒是“趁虚而入”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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