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景色果然极美,蔚蓝的天空与湛蓝的海面无边无际,在看不到尽头的地方似有相交,令人分不清天与海。
望着如此美不暇接的景色,沈洛窈感觉身心都放空了,海上飞来没见过的鸟,范明瑾告诉她那是海鸥,水里不时有成群的鱼经过,一切都是这般新奇。
在望见远处跃起又降落的大鱼,沈洛窈差点惊叫出声。
船和那条大鱼隔了至少几里,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鱼溅起的浪花动静,沈洛窈觉得那鱼可能有房屋大小。
她桃花眼弯笑成好看的月牙状,眸中映着海面波浪粼光,葱白柔夷指着那条大鱼,像个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稚童,惊奇又兴奋,“那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鲲吗?”
范明瑾有一瞬间的晃神。
第一次见少女,他便觉得少女生的极美,但那时她眉间有抹化不去的忧郁,容貌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纱雾,叫人无法窥见她真正的美。
刚刚少女嫣然一笑,属于少女的灵动鲜活扑面而来,耀眼夺目,令人难以转眼,范明瑾感觉心跳在扑通扑通加快。
宽袖下的手微微攥紧,他强迫自己挪开眼。
曾几何时,他也曾是美人石榴裙下的纨绔子弟,年少轻狂时,还曾言非天下第一美人不娶。要不是后来现实狠狠掌掴了脸,他还活在愚蠢自负中,想凭一己之力改变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果年少没有失意落寞,遇见眼前这般惊艳的少女,他定会一眼动心。
压下心里隐隐的悸动,范明瑾弯唇一笑,温声道,“那是鲸,鲲和龙一样,不过传说,世人未有见者。”
沈洛窈愈发惊奇,“鲸这么大,还不是鲲?”
范明瑾笑道,“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鲸还差的远呢。”
沈洛窈想想觉得有道理,羞怯一笑,“是我孤陋寡闻了。”
海上风大,春衣厚实,刚出来没感觉多冷,现在在外面站久了,沈洛窈开始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抱着手臂,心思却还在海面上。
范明瑾看到,出声提醒,“此处风大,久站恐会着凉,不如回去吧。”
沈洛窈才发现身上确实冷,只好依依不舍打道回房。
回去的路上,沈洛窈方兴未艾问范明瑾,有没有近距离看过鲸,请他描述鲸的模样。
无论她问什么,范明瑾都耐心十足回答,顺便描述起其他海洋生物。
沈洛窈听什么都觉得新奇,“海猪?它们长得像猪吗?”
“不像,它们身上光亮,有很多颜色,我见过灰白黑的。它们很聪明,有一次我们船上有人不甚落水,被一只海猪救起来,还把人驼到我们船边。”
沈洛窈惊叹,“竟有如此可爱之物,好想看……”
她想说待会她回去加件衣裳,还想请范明瑾再与她一起出来看能不能偶遇海猪。
转角忽传来一道熟悉却阴恻恻的声音,“窈儿想看什么?”
沈洛窈脸上笑容一僵,止步瞥向声音出处。
范明瑾也停下,顺着她视线看去。
一高大的身影从转角走出,沈洛窈和范明瑾神色由平静变得疑惑。
刚从转角走出来的陆铉,看到两人表情如出一辙地变化,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鱼头走后,陆铉找不到镜子,就拿出一把刀,用刀面当镜子,拿匕首剃了胡须。
他十六岁那年在岛民推崇下成为桃源岛少主,少年之纪成为千人之首,当然有人不服,那些人仗着辈分年纪,拉帮结派,想通过搅乱岛上安宁,逼他下台。
陆铉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每天连剃须的时间都没有,奇怪的是,胡须越须越浓后,与不服他的人对质时,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将对方吓退。
陆铉察觉到续须能让人忽略他真实年纪,胡须便开始只修不剪。
可以说,胡须是涨他威严的助手。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女子可能的喜好,冲动地把胡须剃了。
他兴致勃勃想让少女看到他脸上干净无须的模样,又担心没剃干净弄巧成拙,便先去找范明瑾,想让他帮忙过眼。
敲范明瑾的门没回应,推门一看,才知人出去了,他当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了验证预感,他折回敲了沈洛窈的房门。
两人都不在,陆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忍着怒火出来寻人。
转角就看到他义兄,和名义上的妻子,说笑着从船头走过来,陆铉恼羞成怒,一个没忍住,阴阳怪气打断沈洛窈说话。
沈洛窈蹙眉打量前面莫名其妙盯着她的男子。
男子浓眉凤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五官俊朗英挺,浅麦色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散发着野性的魅力。
对上对方毫不避讳的目光,沈洛窈脸颊莫名微热。
见惯了肤白俊美的贵公子,她对肤白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