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那么晚。”
朝轻岫:“我也这般想。”
酉初也就是下午五点,差三刻到酉初就是四点十五,换做穿越前朝轻岫都还没下班,加上如今正值初夏,距离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而且大夏商贸发达,没有宵禁,桦水城这边娱乐项目不算少,纵然在外头玩上一整晚也十分正常。
朝轻岫轻声:“所以我就去想,他们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假设说到了某个时刻,一些事件就会发生,比如学塾到了晚上就会放学,那么他们想要等这件事发生,最好是待在靠近事发地点的位置,或者至少能看到事发地点的地方,那两人当时缩在废屋前,位置跟视野都不占优势,所以他们等待的事情,只能是和面前能够观察到的区域有关。
“他们面前最直接的事物,就是茶肆,倘若说是监控茶肆中某个人的行动,又有些说不通。”
颜开先忍不住问:“为何说不通?”
朝轻岫解释:“闲汉与茶肆之间的距离大约五十步,是一个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距离,两者中间没有物体格挡,况
且茶肆中人多,
闲汉那边人少,
所以在茶肆内观察闲汉会比较容易,在废屋当中观察茶肆中的客人会更困难。
“而且假若真的是为了监视喝茶中的某人的话,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坐在茶肆里面就近监视,此外,在上面的假设中,也无法解释那个闲汉为何要强调当前时间。
“监视茶铺整体的话,道理也是一样。”
朝轻岫缓缓道:“不像是在监视茶铺,那就只有茶铺边的道路了,不过还是之前的问题,他们为什么不坐在茶铺里面监视?
“这家茶肆位于城北,地方偏,人流少,来此消遣的客人是熟客的可能性就更大,也就是说,客人与老板很可能是彼此认识的。
“——那两人是外来者,与本地人待在一块,一旦搭话的话,可能会留下‘有外人来此’的印象,他们并不在意茶肆,只是不想与茶肆中的人产生交流,所以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顺便等待道路上的某位或某几位行人。”
“因为时间是下午,所以被等待的人更可能是来到城北,而不是从城北离开,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细思,那他们等待的人又是过来做什么的?
“倘若是前来拜访的话,到下午才抵达未免失礼,那么多半是过来办事,虽然不用太早,但太晚也不合适,也就可以解释那两人强调时间太晚的缘故——酉时才上门,的确可以说是晚了一点。
“事情总有偏差,那两人预估了所等之人抵达的大致时间后,等了许久,却发现对方迟迟未曾现身。”
或许是夜色渐深的缘故,颜开先此刻有种感觉,朝轻岫话中的情绪变得有些难以分辨。
朝轻岫:“再想一想他们当时的情状,那两人虽然觉得时候太晚,却不曾出发去寻找,也可以证明要等的人并不住在桦水城中,甚至也不会住在城郊。”
毕竟桦水是小城,从城北到城郊,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朝轻岫:“不过那些闲汉等待的人不可能住的很近,却也不至于住的太远,否则他们很难预估抵达的时间范围,如此一来就可以判断,被等之人的出发地点,距离桦水城的路途在两三天左右。”,
推测到这一步,再结合对方一直待在靠近主干道的废屋周围,朝轻岫有很大把握确定,对方所等之人应当就是自己。
一旁颜开先神情微微震动。
她也算老江湖,之前却从未见过朝轻岫这样的存在。
仅凭寥寥数言,就已经对旁人的意图做出了清晰的判断。
朝轻岫:“此外他们还提到了一件事,‘秋月阁应该就快散场’。在去往西北长街的路上咱们已经知道,会散场的是春华楼,春华楼下午只演未时跟申时两个时辰,也可证明那两人对本地情况不甚熟悉。我曾经考虑过,他们这么说,会不会是准备等人到了后,自己就不必在这里候着,能够去春华楼看表演,可是话中偏偏加了‘应该’跟‘就快’两个词。
“明明对时刻有着准确的把握,对春华楼或者秋月阁的情况却只有大致的估测,证
明那两人对此事并不那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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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像是闻名已久很想过去瞧一瞧表演的模样。”
“不感兴趣,却偏偏提到了,而且放在‘时候实在太晚,还有三刻就到酉初’后面,证明城南那边的表演跟他们等待的人,有极大可能存在某种关联。”
“从之前的猜测可以推断出,那两人等的有极大可能就是你我,所以他们难道是打算等人到了,就带我们去看表演?”朝轻岫摇头,迅速否决了自己方才的假设,“那个人的话语中,表达了对时间紧迫的担忧,其中的重点是酉时这个时刻,而不是从申时到酉时整个时间段,然而春华楼那边的表演早已开始,就算咱们此刻立刻出发,去时也只能看到尾声,还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