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人微笑:“江湖上的孩子从小在外磨砺,果然跟咱们常见的很是不同。”
皇帝点头。
他一直自负才智出众,听身边人说朝轻岫聪明,见面时不免带了些审视之意,此刻发现这个小姑娘言语直白,举动率真,反倒觉得她心性质朴,与传闻中那等老谋深算的人物大为不同。
毕竟只是个刚刚十七岁的孩子,想来聪明是聪明,但人无完人,她既然在破案上尤有天赋,那么在待人接物上面有些缺陷也是在所难免。
王贵人也难得遇见江湖人物,语气中带了些好奇:“那个问悲门是个门派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朝轻岫垂首回答:“门中的朋友们大多喜欢在外面做些买卖,聊以糊口而已。”
王贵人笑了一笑:“听说姑娘在江南声誉卓著,原来只是因为会做买卖?”
朝轻岫:“门中的朋友们时常在外行走,走得多了,遇见别人有难,也上去搭一把手,遇见人吵架,也上去劝解一二,其实大多都只是些琐碎小事,不值一提。”
燕雪客在旁拱手,附议:“正是如此。”
他此刻说话,当然是希望能帮朝轻岫给宫中贵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当然基于对问悲门的了解,燕雪客此时重点附议的并非那句“不值一提”,而是“大多只是”。
皇帝知道燕雪客是清流出身,言辞坦诚,既然他说是这样,那多半不是假话,也就点了下头。
燕雪客垂首,在他心里,自己的确不算说了假话,但要让他自己来形容问悲门的话,也实在不容易找到朝轻岫这样的描述角度……
皇帝:“你们既然在江南做买卖,跟那个叫不二斋的铺子呢,平日里也常来往么?”
朝轻岫一脸符合年纪的坦诚:“是,我们与不二斋经常来往,在下虽然还没拜见过许大掌柜,但跟她家的十一郎还有十七娘,都是好朋友。”
“……”
燕雪客知道许白水时常陪在朝轻岫身边,两人关系应该不错,至于许鹤年,说是好朋友,只怕有些名不副实。
好在这种程度的瞎话,并不值得他出言反驳。
再看天子跟两位贵人的模样,显然也不觉得那个“好朋友”有多少含金量,只将这当场了朝轻岫的客套之语。
皇帝听着朝轻岫说话,稍微有了些兴趣:“你们做买卖,又帮人调解纷争,那不知跟别人起争执后,又是怎么处置的?”
朝轻岫:“草莽之人,岂敢随意对人用处置二字?别人与我争执,我自然与对方讲理,若是旁人的不是,只消慢慢将人说服就好,若是我的不是,辩驳清楚后,我也会向人致歉。”说到此处,她的脸上带起了一抹略显天真的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能靠讲理来抹平事端,岂不比旁的解决法子都要好?”
“……”
听着朝门主一本正经,而且极为有道理的话,燕雪客下意识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未曾听闻。
与此同时,
被当做证人带来的华步光等人的身形也稍显凝滞之态,下意识看了眼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名声比自己可怕的问悲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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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步光心中十分困惑,在她的听闻里,江湖中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比朝中更少,而且那些江湖人做事狠辣,往往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显然与朝轻岫口中所言大不相同。
不过华步光等人也没法断言朝轻岫说的是假话,毕竟这位朝门主的敌人很多都在跟她作对后莫名消失,但根据事后调查,所有案子都与她无关。命运的坎坷并不影响朝轻岫本人是个讲道理的武林新秀。
虽说朝轻岫的话正经到了有些刻意的程度,不过皇帝本人听着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还夸奖了朝轻岫几句,说她做事手段温和,与别的草莽不同,实在是个很有前途的好孩子。
听到“好孩子”三字的燕雪客等人:“……”
这位清正宫出身的花鸟使用力抿着唇,面部的线条微微紧绷,免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王贵人:“这孩子说话通透懂事,以后还要常让她去家里走走才好,也与咱们讲些外头呃故事。”
听见王贵人的话,皇帝也发觉自己说了太多与案子无关的闲话,当下轻轻抬了下手,示意其他人就坐,又道:“听说你们今日原本聊的是松友山庄的案子,倒是被咱们突然过来给打搅了。稍后诸位卿家随意谈事就好,不必在意咱们。”
傅和之欠了欠身,又道:“臣无能,此案详情还得由朝姑娘来说。”
朝轻岫:“松友山庄的案子事涉皇子,草民远在江南,也曾风闻此事,刚听说这件案子时,便觉得很有些疑点。”
提到死去的儿子,皇帝的神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