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7日
林枣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人依旧有些恍惚。
好像不知不觉和常乐言做了个什么约定……
昨晚,常乐言说完那番话后,就将电子版的笔记给他发了过去,顺便,还提了一嘴萧其泽的事。
他觉得常乐言有点太……古道热肠了。
也不怪林枣阳这样想,连常乐言自己都觉得她有点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但……若是有用呢。
她没有像对他那样,直接将她的笔记送给萧其泽,而是先向他询问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们现在是怎么念书的,一直补课吗,还是会回学校去上?
那些是针对萧其泽的问题,也同时是在问他。
林枣阳一五一十地答完了。
暂时先补课,可能会回学校一段时间,不行则继续补课。
常乐言没说些什么,只是请他帮了个忙。
她手上有整理出的试卷和资料的文件夹,都是她当时为了打基础用的。她让他以他的名义去问萧其泽,看他是否需要她的手写笔记,以及这些资料。
萧其泽的回答当然是要。
笔记不是万能,勤奋和努力才是,她请他变相地转达这句话。
林枣阳清醒过来。
过去的这几天好像十分漫长,又过分地短暂。
第七日,他感觉未来的路好像清晰了一些。
起床来到客厅,今天倒是奇怪,爸妈都在这里。
像专门在等什么似的。
今天算是待的最后一天了,时间紧迫,林枣阳急着要去温书,没有多想。
他昨晚回来时已经说过,但杨春梅还是心系常乐言,想让他继续带早餐下去。
林枣阳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常乐言……
“我先下去了。”林枣阳往上抡了抡书包,穿着鞋对爸妈道。
林长丰的声音听起来愣愣的,“哦好——”,他说。
杨春梅在后边叮嘱,“慢点儿,过会儿叫你吃饭——”
林枣阳半心半意地应着,只顾往楼下跑。
坐在原处的杨春梅和林长丰对视一眼,显得有些许落寞。
时间到了,总归是要走的。
他们徒劳地自我安慰。
林枣阳到的时候常乐言已经拿着笔记本删删减减有会儿了。
从昨晚林枣阳离开起,她便没怎么休息。她需要抓紧时间从头理起,尽量保证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六个科目的内容讲完——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太可能。直到晚上十一点整,背单词的闹铃准时响起,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完成今天的打卡去洗漱休息。
林枣阳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寒暄,便被常乐言叫到一旁坐下,开始学了起来。
他只是在常乐言停顿思考的间隙,抬头间,发现了那碗被她忘在一旁,还剩一半的牛奶麦片——看起来是很敷衍的一餐。
开始之前,常乐言莫名跟他说了句“抱歉”,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
林枣阳一开始还不知所以,但不出半小时,他便很快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跟他道歉——这
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他怀疑昨天常乐言只是小试牛刀,在刻意控制速度观察他的接受能力,好今天能狠狠虐他一把。否则,她是如何有把握将她的输出恒定在他刚好能接受的临界线之上,多一分过了,少一分则慢了。
林枣阳觉得那声“抱歉”是说给他的自尊心听的。
常乐言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语调,但他却分明地体会到了一种挫败感。不,更确切地说,是一切能力和智商被碾压的耻辱感。
他似乎在这一刻懂得了冯奶奶所说的那句话——用心,和脑去学习。
但他现在对此有一丝异议。
对任何事物都能平等相待,不以喜恶下决断,无论哪一个,都集中心力以绝对认真的态度去对待,本身也是一种天赋。
他做不到,可常乐言似乎可以。
林枣阳自诩没有偷懒,一直谨记着冯奶奶的话,不管是做练习生、偶像,还是普普通通地当一个学生,他都在好好做。
可他发现,这真的好累啊。
有时候天还没亮就要早起赶路,到了目的地,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工作,消耗的不止是精神还有体力。因为身边经常有人,几乎很难静下心来学习,有时候连作业也完不成,只能等睡觉的时间去赶。可为了不落下课程,追上学习的进度,他又需要用空闲的时间去补课,往往坐在那里听讲时,他已经昏昏欲睡了。
小学初中虽然累,但生活还相对规律,课业也有人相助,总还在他接受范围之内的。可离开了山城,一切都变了。
他的时间和精力有限,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