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2日
林枣阳还呆愣着，只听见“咕噜”两声，不知是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林枣阳尴尬地捂住肚皮。
“噗嗤——”常乐言倒是十分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买的零食怎么不吃呢。”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饼干来，扔给他。
“走吧，去吃饭。”她背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包，从茶几那儿顺手拿了两个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像是被捆住的袋子——站了起来。
——
常乐言选了一家离学校比较近的商场。
这里才投入使用没多久，但该有的都有。
本就是新建的，加上学校放假和疫情的影响，人并不多。
进门后，常乐言才陡然感受到一种过年的气氛：商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贴满了装饰品，店家们竞相播放新春贺曲，一声赛过一声高。许多店里，连员工都换下了日常的装扮，或是将衣服换成喜庆的红色，或是在颈上腰间挂一抹新春红。
热闹无比。
然而，在这样的温馨喜悦里，有些存在却显得格外突兀和刺眼。
许多店员们以往热情洋溢的微笑和漂亮的红唇都不见了——她们和他俩一样，正紧紧戴着口罩。
——
在商城里简单逛了一圈，林枣阳选中一家中餐厅。
常乐言没什么想法，于是就这家了。
进门后，服务员引着两人要到空位坐下，常乐言拒绝了。她四处望了下，发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那里有人吗？”她指向那个角落。
服务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客气道：“十八号桌吗？没有的。”
“那就去那里吧？”常乐言看向林枣阳。
这是一个转角处的隔间，可以观察到室外，但其他人看不到里面。
够隐蔽，也够安全。
——
点完菜，常乐言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
林枣阳倒也没觉得无聊，自娱自乐似的，又将相册翻出来看。
不是看过一遍了吗……
常乐言瞥过去一眼。
视频铃声突然响起。
常乐言觉得奇怪，这个时间点，谁会给她打视频？
她戴上耳机接听。
“妈？”
林枣阳闻言抬头。
“你这是在哪儿呢？”常英颖望着她身后陌生的背景道。
常乐言：“在外边吃饭。”
林枣阳又低下头去。
“和同学吗？”
“不是，跟林枣阳一起。”她将摄像头转了个向儿，林枣阳猝不及防暴露在镜头面前。
工作了这么多年，应变能力早锻炼出来了。
林枣阳对着镜头暖暖一笑：“常阿姨——”
“哦？小阳？”常英颖也笑。
不过，由于常乐言戴着耳机，他们都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只能就着视频简单打个招呼。
没讲两句，常英颖便说：“常乐言你把手机给他吧，我跟小阳聊聊。”
常乐言不置可否，关掉蓝牙，将手机递给林枣阳。
林枣阳在她将手机递过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的用意。
餐厅里因为人少而显得格外安静。
林枣阳不习惯外放，也将耳机盒取了出来。
“常姨我先连个耳机。”说完，他看向常乐言，指了指他的耳机和她的手机。
可以吗？
常乐言点头。
你用吧。
林枣阳了然，戴上耳机，视线回到屏幕上，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常乐言忽然变得有些无所事事。
她撑着下巴看林枣阳和常英颖谈笑——当然，她看不到常英颖，只能看到林枣阳的脸——手上无聊地转着筷子。
林枣阳睡觉的时候，她又重新打包了一些东西，就在手边的包里，但可惜，就是没有书。
常乐言转头，看窗外车流，观察路边行人缓缓移动。
倒也不算无趣。
林枣阳朝她看了眼，一边继续和常英颖聊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机解了锁，翻到游戏分区，在桌面上转个向，递给常乐言。
常乐言抬眼看他。
他手指屏幕，示意她随意，又拿起水壶，给常乐言和自己半空的水杯加满。
“你妈妈他们还好吧？我工作太忙，一年到头也没机会聊几句。”镜头里，常英颖一抹红唇英气逼人。似乎是在家里，却着装齐整，打扮正式。
林枣阳只觉得她更年轻了。
“挺好的常姨……”他笑着道。
——
常乐言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