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比想象中还要小很多,一共七间房,两间半塌半败,剩下的五家,还空着四家,全村一共就一个老头,领着一头猪、一只羊、几个小鸡一条狼狗过日子。
动物们也全是溜达状态,其中一间半塌的房子给了猪,猪白天从墙壁豁口跳出去边溜达边到处乱拱,晚上自己跳回去睡觉。
鸡有的站在墙头,有的跳到房顶上,趾高气昂的打鸣扇翅膀。
羊边走边、吃边、边拉一地黑粪球。
狼狗看见人,汪汪汪地出来远接,到了跟前又掉头跑回去,跑到老爷子身边再汪汪汪几声,老爷子叼着旱烟袋,摸着狗脑袋,眼睛也不睁,笑眯眯道:“嗯,来俩个生人。”
秦峰已经在一眼能够望到头的村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回来问道:“大爷,我想找活菩萨庙村,请问还得怎么走?”
老头磕了磕烟袋:“这就是,这就是了!”
“那庙在哪呢?”秦丽蝉问。
老头笑眯眯:“庙嘛,以前是有,七几年就拆啦。”
秦峰秦丽蝉面面相觑。
“那您知道这几位老人都在哪吗?”秦峰照着姓名卡说出给他和秦丽蝉安置的两家主人名字,秦丽蝉的“姥姥”叫陈素娥,秦峰的残疾父亲“陈啊泰”,智障母亲“尤小琴。”
老头指着那俩破败房子:“就是那两家的人嘛,评为五保户被接去游仙镇,住进养老院了。”
秦峰:“那这整个村就剩下您一个?您怎么不跟着一起住养老院去?”
老头得意地笑了:“我有儿子,有女儿。”
虽然答非所问,但是秦峰理解为,他的意思是他有后代并不是五保户。
但看看地图,活菩萨庙村距离游仙镇还有很远。
不过老大爷热情的招呼他们,说凡是叫出本村村民名字的人,都是亲人,都是一家,原来整个游仙镇都属陈氏宗族,多半姓陈,少半姓尤。
老爷子边走边给他们俩介绍,这村最中央,最气派的房子是他儿子女儿回来盖的,旁边是他的,剩下几家钥匙也都在他这里,叫秦峰和秦丽蝉随便挑,随便住。
两人连声道谢,选了相对干净的一间水泥砖房。
往那边走时,路过中央那座气派的房子,秦峰道:“您儿子女儿一定都很出息。”
老爷子难掩得意,笑吟吟说:“还行,还行。”边说边从裤腰带上解下一长串的钥匙,挑出一个拧开了大门,请两人进去。
屋里比想象中干净,不仅没多少灰尘,连土炕甚至都是热乎乎的。
“这几个房子都是您在烧火?”秦峰想起,他从远处看见的好几道炊烟。
老爷子说:“久不烧火墙就烂了,房子就塌了,烧烧火,窜窜烟,散散潮气,驱蛇驱虫,房子还能住久一点。”
秦丽蝉:“这几间房平时还有别人回来住吗?”
“怎么没有啊?逢年过节,还有乡会,宗族团聚节,在外面多远的儿孙都得翻山越岭的回来。”
两人谢过陈爷爷,秦峰将人送了出去,回来时,见秦丽蝉正在看他,说:“他把门锁了。”
秦峰一怔:“你怎么知道?”
秦丽蝉:“我听见他落锁的声音。”
秦峰马上回去轻轻一推,果然大门被从外头锁住,但是瞄了一眼,发现院墙并不太高,着急出去也能跳出去,便又折回来。
“可能是年老糊涂,顺手锁了。”
“你没看出别的不寻常吗?”秦丽蝉问。
秦峰想了一下:“这村子肯定不止这一条路,他儿子家那个气派的房子里,有冰箱电视洗衣机,还有座大车库。”
秦丽蝉赞许地点头:“可是这个村子却没通电,也看不见能通车的大路。”
“这正是诡异的地方,他们就算自己发电,也得有太阳能发电板,可是没有,真断电的地方,又买这么些家电干什么?”
“路在脚下。”秦丽蝉说,“这几座房子底下全是空的,但不知道入口在哪里。”
秦峰:“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风声在地下灌入刮出。”
秦峰屏息听了片刻:“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秦丽蝉凝眉:“你说入口会不会就在他守着的那个气派主屋里?”
秦峰:“有可能,可是……他们修建一条地下公路?就是为了给这么几户人口,运来几个家具家电?”
修地下公路的成本,比空运过来还贵吧?
“你会不会……听错了?”
秦丽蝉看着秦峰。
“好好好,你没听错,那你想怎么办?”该不会要探查人家主屋,寻找地下公路的入口吧?
“先睡吧,天黑了我过去探一探。”
“你真要去?别被人家当成贼了,再说找到又能怎样?没有车去走地下公路?多阴森,还不如在地面上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