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心头,让他那颗心有了着落。
***
邵美燕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蹑手蹑脚地开门,却没想到屋里灯火通明,章斯贤和章斯德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足球比赛。
听到邵美燕回来,章斯德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妈,你可算回来了,我的烧烤呢。”
邵美燕嘴角抽搐了两下,方才想起自己出去的理由,苦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章斯贤打圆场道:“大晚上的就别吃烧烤了,不如邵姨,你帮我和小德做碗鸡蛋面,我好就没吃了。”
章斯德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很听自己哥哥的话,附和着点点头:“也行吧。”
两人说完,又欢天喜地的接着看比赛了。
不用撒谎,邵美燕也是松了口气,进厨房系上围裙忙碌起来。没过一会儿章斯贤从外面进来,邵美燕用余光瞥见他说:“饿了?马上就好了。”
章斯贤却只是站在她身后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问:“见到了吗?”
邵美燕手上的动作一滞,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什么?”
“路清野见到了吗?”章斯贤直截了当地说。
“见了。”邵美燕答。
“我给你和斯德买了下周回去的机票,爸爸那边的医生我也联系好了,你们一起回去。”章斯贤说道,“别在回来了。”
邵美燕对这安排不敢反抗,自从章家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现在这个家就是章斯贤当家了,她只有服从的份。
邵美燕以为章斯贤会再追问什么,没想到他又出去陪斯德看了会儿电视,两个人一道吃了夜宵,聊完天才各自休息。
邵美燕收拾完东西,回到房间里,从抽屉的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男生,笑得很是灿烂,那双眼睛和她很像,又黑又亮。
她摸摸照片上的人,又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是软弱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对不起。”她对着照片默默说了句。
***
温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这张小床虽然拥挤却无比地让人安心,她鼻息间是路清野特有的气息,再睁眼时抬眸便看到他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
他的胡须尽然长到在下巴上须成了小小的一撮,她抬手将他的胡须揉成一缕。
路清野哑着嗓子:“醒了?”
温归这才注意到路清野一直醒着,他也没叫他,任由她把玩他的胡须。
温归见他醒了,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玩得更起劲了:“我给你刮胡子吧。”
“嗯?”
直到坐在椅子上,路清野看着温归拿剃刀那副兴奋地表情,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你以前剃过吗?”路清野打字问她。
温归摇头:“没有呀,这是我第一次,荣幸吗?”
“……”
“别怕,我下手很轻的。”温归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略带邪恶地笑了笑。
路清野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打字:“我怎么觉得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温归拍拍他的肩膀:“不至于。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路清野听了这话,不禁在心中腹诽:我心里可没数。
温归似乎看出他的担忧,说道:“这个你拿着。”她将自己的手机放到路清野手里。
路清野不解地望向她:“什么?”
虽然说手机是现代人的生命,但是也不至于到胡子刮不好就砸手机的程度吧。
“我找了个录音,一会你要是紧张,你就按一下那个播放键,可以解压。”
温归确实是第一次帮人刮胡子,她的技术经停留在给自己修眉毛的阶段,偶尔还会不慎弄出个伤口来。
看着躺在椅子上任她宰割的路清野,她又兴奋又紧张。冰冷的刀片触碰到路清野的皮肤,他指尖一颤点在屏幕上,只听病房里瞬间响起魔性鹦鹉叫声:“好疼呀,好疼呀。”
路清野瞬间没有了刚才的紧绷,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温归拿着剃刀,“我选的不好吗?”
“好。”路清野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温归的想法,她总是能做出些让他意外的事情来。
于是那个早上,他们那层病房一直回响着一个魔性的声音:“好疼呀,好疼呀。”
其他病人和同层的护士医生都不仅探究,到底是哪个人才这么魔性。
剃完胡子,温归特意拿了个镜子给路清野:“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吧。”
路清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打字道:“下次在剪个头发吧。”
“那是另外的价钱。”温归打趣他。
看着镜子里路清野逐渐又多起来的笑容,温归心里才舒坦了些,不枉她一早上各种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