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兄弟二人当下一凛,恭敬汇报。
“回禀大都护,我们兄弟二人在益州发现他的踪迹,之后跟着他,日夜奔袭,来到京郊附近突然就没了踪迹。京郊我们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什么踪迹。只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在京郊附近,有些脚印的脚板比寻常男子略宽些,脚印前端两边较重,中间较轻。”
“你们不是骑马?怎么会有脚印?”
“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骑马,但是齐完颜这人在襄州换马,改步行。本以为他步行行程会比较慢,谁知和骑马也差不了几天的功夫。”
崔御沉吟片刻,说道:“恐怕你们从襄州就跟丢了。”
两兄弟一惊,抬头看着自家主子。
“你们一直在关内,不知道南诏之事。王宿,说说你探听的。”
王宿拱手回禀道:“不出郎君所料,剑南道边军中混入了南诏重步兵罗苴子,剑南节度使还在秘密盘查。具体情况还没探查到,只知道人数不多,约莫五十来个。还有,除了我们,还有几股势力也在暗中探查。”
“你们俩在襄州之前跟的人是真的,之后就是罗苴子替身。至于京郊失踪......”崔御顿了顿,说道:“听闻南诏军中有人善土遁。”
两兄弟听此话,相互对视一眼,只觉得不可置信。
崔御慢慢埝动珠子,眼睛盯着跳跃的烛火,渐渐觉得心头沉沉。
在襄州就跟丢了,那这个齐完颜到底想在哪里落脚?
“王宿继续探听随时来报。你们都先下去,景从留下。”崔御沉声吩咐。
等四个人告退之后,屋内又恢复了攸静,只能听到烛火“噼啪”的爆芯声。
崔景从立在一边,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崔御吩咐:“备马,去宫里。”
崔景从一愣,转身就去办了。
高歌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连正屋的早饭都睡过去了。昨天弄得有些晚了,早上起床实在有些困难。
草草吃过早饭,高歌就坐在美人塌上喝喝茶醒醒神。
“小姐,二爷来信了。”云岫伸手递上信。
高歌一愣,眼孔慢慢放大,显然是想起来自己欠下的债。啊哦,原本早该出门的,这次新年没在家里过就想着在家多过一个月。上个月出门到处玩耍,这个月也几乎天天出门,早就把一个月两篇文章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歌忙得放下茶盏,拆开信封一看,果然是催文章来了。
说这二伯伯也真是奇人,老爹早都放弃拯救自己闺女的不忍直视的文章,可偏偏这二伯年年不断月月不忘,定是要指点她文章的。
万一以后二伯少活几年,高歌自己都愧疚。
这下家门不要出了,西市也不要去了,专心在家里琢磨琢磨,编出几篇文章才是。
想到这,高歌顿时觉得茶都不香了,干脆全身摊在椅子上,偏头对正在收拾东西的云合说:“把我那支鼠须笔和爹爹送来的纸找出来,今儿小姐我要女娲补天,创造奇迹。”
“小姐,您那就是用圣人御赐的笔和纸,就上面有金箔的那种,都救不了那文章。”云岫不留情面地打击。
高歌一听,笑骂道:“小丫头片子,昨儿小姐我腰包里掏那么多银子都买不来你一句好话,整天瞎说什么大实话!”
云岫知道自己踩着姑娘最不愿提起的痛脚,笑着吐了吐舌头,卖个乖。
“再说了,人靠衣裳马靠鞍,给我的大作换身漂亮衣裳也体面不是?到时候,二伯伯一看我这装备,就知道我态度不错。”高歌乐呵呵地幻想二伯伯拿到文章后的样子。
“是啊,然后翻开一看,气得更凶!”云合端着冰丝乳酪走进来顺着说下去。
高歌难以置信地看着进来的小丫头,一手抚胸,一手半攥着帕子,颤颤巍巍地指着她说道:
“你,你们一个两个要造反不成?敢当着主人的面议论主人家如何行事!来人,快来人!给我拖出去......”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晕倒在身后的美人榻上。
云合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将糕点放在塌边的小几上,俯身装作焦急模样朝外面呼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喊着喊着,原来晕倒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地从塌上爬起来,伸手拿着冰丝乳酪就小口地吃,边吃边说:“咱们就是默契!”
云合很无奈,自己做丫鬟的,要照顾小姐起居出行,还要随时接招陪小姐玩花样。
“小姐,您这演技越发精进了。昨天,隔壁尚书府的夫人都没您演得真!”云岫走过来很不走心地拍马屁。
高歌一展演技之后,想起欠下的文章都没这么心塞了,随手把点心分给两人,说道:“昨天,刘尚书府里到底怎么了?动静这么大,连咱们院子都能听到。”早上一起来就听见院里有丫头嘀咕这事,谁让她昨天一整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