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
自从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后,胤曜就像是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忙得不可开交。
几日下来,上官青衣都未曾见到他。
上官青衣每日醒来,看着空荡荡的舱室,心里总会泛起一丝失落。
即将到达银州,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安排。
在这期间,上官青衣则是天天窝在温淑棠的房间里,和银叶三人打麻将。
就这样,时间在麻将牌的噼里啪啦声中悄悄溜走。
五天后,船只终于抵达银州。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远远望去,银州的轮廓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那高大的城墙,再看那热闹的码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银州县令带了一队人马前来迎接。
县令身穿官服,表情严肃而又不失热情,身后,跟着一群随从。
就这样胤曜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处府邸。
那王府的规模简直大得离谱,他们这么多人入住,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王府看起来像是刚修缮过的。
崭新的墙壁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那朱红色的柱子被重新粉刷过,房顶上的瓦片也像是新换上去的。
胤曜带着上官青衣她们这些女眷住北苑。
其他文武百官则住南苑。
县令安排了接风宴,众人舟车劳顿,本想先好好休息一番,但盛情难却。
所以众人只是在府上匆匆换了个衣物便又往另一个地方前去。
当地的大小官员听闻这等盛事,都是带着家眷出席。
这接风宴,是展示自家风采的机会。
而九芷也被放了出来。
被关的这几天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确实老实了不少。
以前的九芷总是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现在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开始走端庄沉稳这一路线了。
毕竟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家教森严,所以仪态这方面还是过得去的。
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浮躁,而是多了几分沉静和内敛。
此时的九芷和上官青衣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们谁也没找谁的麻烦。
上官青衣站在胤曜身边,目光轻轻扫过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群。
她一眼便能瞧出下面带头的便是银州的父母官,江小白。
而他身边站着的女眷,很容易便能分辨出来。
一个年长一点的,深紫色的锦缎衣裳,发髻上插着几支简洁却不失华贵的簪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那便是他的夫人。
另一个穿着淡粉色的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娇美,那便是他的女儿。
至于其他人,上官青衣是一概不知。
看了以后还是得多观察!
上官青衣心里暗自思忖着。
在这深宫里,今日的恩宠也许明日就会化为乌有。
帝王无情,难以捉摸,说不定哪天就厌烦她了。
她总不能一直用皮囊和小聪明拴住恩宠啊。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都是屁话诓骗那些无知女人。
这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男人被视为家族的顶梁柱,可以读书写字,接受教育,他们可以通过学识在朝堂之上施展抱负,或者在文坛之中扬名立万。
而女人呢?只能被束缚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学女功诗书。
女功,不过是些缝缝补补、刺绣针织的活儿,诗书也只是被局限在那些教导女子温顺、贤良的狭隘范围内。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因为她既不想读书写字,也不想学习女功。
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她的雄心壮志,要知道她可是咸鱼,咸鱼怎么能上进呢。
&34;胤曜要是敢这样对她,大不了甩了他,那么多男人虎视眈眈的等着她去宠幸呢。&34;
胤曜要是能听到她这些心声估计得气死。
这次晚宴进行得很顺利。
胤曜坐在宴席上,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前来敬酒,出于礼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那酒液如同涓涓细流,不断地灌入他的口中,不一会儿,他就喝了不少酒。
酒精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他的脸渐渐变得通红,那红色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红得像个猴屁股,连耳朵也跟着泛起了红晕。
上官琅见胤曜喝得如此之多,知道他已经有些醉意了,便起身走到胤曜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您喝得不少了,咱们回吧。”
胤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在上官琅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