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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垂在腰间像是飞泻而下的瀑布,而她穿着贴身的白色中衣,明明未施粉黛,却显得比之前还要秀丽动人。
江宴倏然移开了目光,平复好心情,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谢扶桑将她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你这伤怎么弄的啊?”
谢扶桑终于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你说手上的伤啊。”
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淡淡说道:“雀盲症摔得呗。”
谢扶桑拿东西的手一顿,抬眸去看他,记忆力还挺好,净瞎扯。
谢扶桑拉开一个椅子,坐在江宴身旁。
“手给我。”
江宴乖乖照做。
她不敢碰江宴的手心,怕触到他的伤口弄疼他了,便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手心朝上放在了桌子边上。
她用帕子蘸着热水将他手上的血污大概擦了擦,又换成了自己做的棉棒蘸着酒精,给他伤口周围消了毒。
谢扶桑瞧着他满手的伤口,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又一口凉气。
江宴手上的伤口有些皮肉都开始外翻了,却没有处理,他今日还若无其事的手握缰绳赶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感受不到疼痛还是十分能忍。
谢扶桑共情能力很强,感同身受能力也很强,她瞧着江宴满手的伤口像是长在了自己手上一般,忍不住去吹他手上的酒精,好像这样自己就不疼了。
明明自己手上干干净净的,可那些皮肉外翻沾了灰的伤口,就像是长在了自己手上。
谢扶桑微握着的手仿佛感受到了疼痛,忍不住向外伸了伸,还有些发抖。
因为谢扶桑这个毛病,她很少去给那些创伤溃烂十分严重的病人诊治,基本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刀剑伤,为别人把把脉,施施针。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何不去学西医和中医,偏偏去学中药学。
因为学中医和西医都要学习实践解刨课,她虽然很想治病救人,却没战胜内心的恐惧。
所以来到古代后,她选择和柳神医学了中医保守治疗的内容,很多时候也在继续自己的药物研制。
江宴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各种伤口带来的疼痛,可谢扶桑这般小心翼翼的吹着他手上的伤口,让他一瞬间陷入了恍惚。
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草原之上,他刚学会骑马后,母亲给他被缰绳勒出血的手上药时,也是这般轻柔。
他好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关心过了,细微的凉风吹过伤口,将他微弱麻木的痛感也拉了回来。
谢扶桑为他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刚松开他的手,抬眸便瞧见他脸颊上也有些擦伤。
江宴这般对自己的面容不上心,也不知道在战场上厮杀这么多年,他这俊俏的面容是怎么完整的保留到现在的。
谢扶桑在心中无声叹了好些气,她很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瞧过江宴了,上一次仔细看他还是在四年前他昏迷的时候。
四年过去了,他的变化其实也没有那么大,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在驻州城客栈里怎么会没有认出他来。
四年的时光打磨,让他少了一些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白白净净,世家贵公子的骄矜感,反倒多了一些铁血男儿的硬朗之气,就连眼神也比之前凌厉了许多。
若不是他右眼角的黑色泪痣使他多了几分纵横情场的多情公子模样,恐怕谢扶桑在驻州见到他的时候,还真的会将他看成一位无情的杀手。
谢扶桑拉着凳子倾身靠近江宴,又抽了一根干净的棉棒,蘸着酒精去擦他脸颊的伤口。
脸颊处传来微凉和丝丝刺痛,将江宴从遥远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突然离谢扶桑这么近,本能的后仰了一下。
江宴太高了,谢扶桑和他都坐在凳子上还是有些差距,为了更方便给他处理伤口,谢扶桑便拉近了凳子,凑近了他,却没想到他竟慌张的后退了一下。
虽然江宴眼中慌乱的神情很快便平复了下来,可谢扶桑还是敏锐捕捉到了他神色中夹杂的一丝慌张。
她有些好笑,平日里神色雷打不动、不苟言笑、成熟稳重的少年将军,竟会因这种事慌张。
她向来是遇弱则强的人,瞧见江宴有些害羞,便得寸进尺,更勇了,直接用手固住江宴的下巴将他的头拉近了过来,还故意沉着声音说:“别乱动!”内心却是在狂喜。
江宴以为谢扶桑真的有些生气了,便配合着她抬起左手扣住桌子,稳住身子不再乱动。
怪不得电视剧里霸道男主都喜欢掐女主的下巴仔细观赏,这姿势、这角度,的确是欣赏美人的好方法啊。
谢扶桑一边为江宴涂药,一边将他的脸固着转过一个角度,这样欣赏更好看了。
这漂亮的眉骨,这浓密的眉毛,这高挺的鼻梁,这丰神俊朗的脸,这流畅的下颚线条比她的人生规划都清晰。
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