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2)

看到熟悉的字迹,孔宴白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傅知春了。

信里是些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特别的,大约是当时他那一言给了她些许压力。看不到那些枯燥无趣的故事,他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他反复回想自己一直以来的做的事,究竟有无逾举之处,不然她的耐心怎么会戛然而止?

可他实在想听听那道声音,就算是他的错吧。

金山看着他面色变得沉默,突然问道:“世子,可是这信中说了什么不妥之事?”

孔宴白摇摇头,“你去将消息传给玄清,让他们近来当心。尤其是霍典籍,玄策的余党还未除尽,让他们小心行事。你下山去,就暂时不必来书院了。”

金山不解地看向灯火下的少年,只听他道:“我已经让福叔给我告了假,近来半月要离京一趟。”

“告诉福叔,我书房的匣子过了十天再打开。”

*

昏黄的夕阳落在灰白的古桥上,斑驳的树影轻轻摇晃,一道窈窕的身影闲庭信步,轻轻咳嗽了两声从上面走过,发丝被风吹得微乱。

是个清瘦的姑娘,她头发只是半扎,用一支素钗简单地束着,无任何发髻的样式。而身上的青色纱织襦裙款式也及其简约,花纹都没有几分。像黄昏下的一簇青竹,挺拔纤细又含着无限的生机。

女子步履轻扬,裙上的绦带也跟着风飞舞起来,与来来往往疾步前行的商贩大有不同。

正是知春。

“又还掉五两银子的债,舒服。”她颠了颠手里的点心盒,里头是她刚花重金买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糕点,玉春楼那一口,她寻寻觅觅这么些日子总算找到了平替。

走到熟悉的院子前,知春将手腕上的伤又缠了缠,确定看不见后才推开门,语气有些止不住的兴奋,“小芙,许大夫,我回来啦!”

这里是许大夫的私宅,地方不大,但很温馨。

没有熟悉的回应,知春还觉得有些奇怪,越过堂屋时她看到房间门口一个少年站在铺晒的药材之间,他个子很高,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圆领袍,背影清风明月的模样。

院子里有客人是很平常的事,知春熟练地招呼人:“您好,请问您来多久了?许医师可能出门去了,要不您先到里屋休息?”

听到动静少年慢慢转身,在看清那张脸时,知春有些意外,

“孔宴白……”

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知春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

风有些凉,他腰间白色挂玉下的流苏被拂动,与他冰封的面色对比明显。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些僵硬,似乎等了她很久。

几日不见,他面色好看很多,俊逸的眉眼间比以前少了几分不可靠近的冷漠。

知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少年声音带着一点沉沉的尾音叫她的名字,他问:

“你……没有其他的故事了吗?”

“信中没有写。”

他说完默默看向她,少女一双乌黑的杏眸水光潋滟,干净通透,睫毛纤细卷长,像两把小扇轻轻煽动。

孔宴白心头无来由地突突跳了两下,像被猫挠了一般,酥酥麻麻的。这双眼睛仿佛有极大吸引力,令人不敢直视,他不自觉地挪开目光。

知春嘴张了张,觉得有些荒谬了。见到他的惊讶转化成听到这个问题的不解,她眼睫轻轻颤了颤,想起之前系统说过他没有任何反应,系统也没有任何奖励积累,“你不是不喜欢听吗?”

少年抿唇,冷峻的面色竟然透着几分变扭的窘迫,他垂下了眼睫,“没有。”

“没有不想听。”

*

这样荒唐的插曲给知春的震撼不小,她从来没有自负的觉得自己的故事多么栩栩如生,出神入化,能让他从京城追到这里来。

知春瞬间觉得有些棘手,看着对面淡定喝茶的少年她问道:“从京城来这里,至少要五天,你不会是……”

逃课来的?她有些问不出口,谁还不要点面子,何况这人还是孔宴白。

孔宴白放下茶杯,耐心解释道:“我告了假,近来品状考试都是甲等第二,功课稳定,这个不必担心,我……是替他们来看看你。”

知春:“……啊,这样……真棒。”

他只能拿第二很大一部分是折在同窗评价,这么个冰块脸走哪哪发冷,别人不喜欢也是正常。

知春抠着手指,又看了他一眼,将糕点往前推了推,“吃点东西吧,我想想该说点什么……”

“好。”他嗓音低沉,听起来耐心十足。

“……”

换做以前,这件事知春信口开河,信手拈来,要多容易就有多容易,可她毕竟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了,这样干巴巴的故事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她抬眼看着茶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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