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许坚似是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神情毫无意外之色。他定定地看着梁乐舒，默了许久，才说道：“三年前你爹病重，我请我娘来求亲。你爹同意的时候，我很开心，更在你爹面前许下承诺，说将来娶你过门会一生对你好。乐舒，你知道我的，我是不会食言的。”
梁乐舒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院外那棵大槐树树皮上的层层裂纹道：“我很感激你怜惜我，许了那样的承诺。但是，我……”梁乐舒顿了一顿，低头道，“我害得你爹爹惨死，百死难赎。那份承诺你不必遵守，我相信我爹在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我想过了，这次退亲，由许家提出。”
“我不会提退亲的。”许坚说着，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左脸，可伸到一半，梁乐舒转脸避过。许坚手一顿，缓缓放下来，眼中悲痛。
“你娘如何了？”梁乐舒开口，不想让他独觉尴尬。
“她……还好，有姨妈和表妹陪在她身边。”
“许大哥，你人那么好，不愁找不到好女孩，我觉得阿红就不错。”
“乐舒，我说过，我不会提退亲的。”许坚说得很坚定。
梁乐舒苦笑，眼泪又泛了起来：“这不是你不同意就可以的。”
“你是说我娘吗？我知道我娘打了你，也不让你进家门给我爹上香，但我会说服她，她会像从前那样疼你的。”
“不会再像从前了。”梁乐舒一时忍不住，眼泪直掉，“这些天，但凡出门，一路上不知多少人看着我，有冷漠的、同情的、笑话的、看热闹的，甚至还有避嫌的……如果你不退亲，不只我，还有你和你的家人，也要承受这些……我不想连累你们……”
梁乐舒的泪一滴又一滴，落在石桌上，湿了一片。
“我不介意的。”许坚心疼，想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可又一次被梁乐舒躲过。
“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明天头七，你我都还有很多事要做。”梁乐舒站了起来，准备送他出门。
许坚黯然神伤，望着梁乐舒低垂带泪的眼，过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同意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如同寻常说话一样。
梁乐舒顿了顿，却只是低头没有说话。
她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喉中泛苦：“对不起，你错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