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才用过早饭,集上正是人多的时候。
苏眠最近难得这般清闲,逛了一会儿抬脚进了个铺子。
女掌柜见有人来忙笑着迎上去:“姑娘需要些什么?”
苏眠浅声道:“可有月事带?”
女掌柜点头:“自是有的。”
“多给我拿几条。”苏眠挠头,“我要出趟远门,路上不大方便换洗。”
听着梅颂今的话音儿,一路上是要住客栈的,便是如此洗起来也是不大方便的,普通衣物倒罢,这个倒是不好叫他们瞧见。
最后苏眠抱着一个大包袱回去时,刚进巷子便碰到了抱着墨儿的梅颂今。
梅颂今的眼神在那包袱上看了又看,最后依依不舍地移开视线:“缺什么吩咐亦白去买就是了。”
苏眠没想到会碰到他,轻咳一声将包袱往身后藏了藏:“不、不合适。”
梅颂今怀里划过一丝笑,抬脚走在前头:“回吧。”
信物便是心意,若叫旁人代劳确实不合适。
眼瞧着苏眠面色不大自然的回了家,亦风晃了晃脑袋:“定是披风!”
亦白看他一眼,反对:“许是香囊。”
亦风:“那么大一包,怎么会是香囊,若是香囊苏姑娘自己做不就是了?”
亦白双手环在胸前:“你可见苏姑娘动过针线么?”
一语点破两人。
梅颂今颔首:“许是幼时……都在练厨艺,没抽出空学女红,她膳食做的极好。”
亦风疑惑:“公子以前不是说苏姑娘手艺一般么?”
梅颂今凉凉看他一眼:“你懂什么。”
以前是邻居,现在是未来夫人,怎可相提并论?
无论何时,只要是夫人做的,自然都要比旁人好上一大截。
这是夫妻两人之间的特权。
最后梅颂今一锤定音:“应当是香囊。”
他方才闻着像是有股子香味。
墨儿拍着手:“香香!”
梅颂今颔首:“你娘香……”
他忽得住了嘴,耳垂微红着看向几步外的亦风亦白两人,抱着墨儿转身进了屋。
香不香的,不好叫旁人知晓。
苏眠发现隔壁几个人不对劲几人坐上马车回京的那日。
羽川倒还好,反正他一贯是看不惯自己的,每每见着她都是冷脸。
而后是亦风,亦风……
因着天气有些热,苏眠便将马车帘子卷了起来,想着通气儿些。
亦风策马在马车一侧跟着,隔一会儿便朝马车里看一眼,倒不是看梅颂今,而是在看她。
苏眠:?
若是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可马车行了一日,直到晚上进了客栈还是频频看着她。
苏眠顿住脚步:“亦风有事吗?”
亦风瞬间收回目光,他在找苏姑娘到底把要送公子的那个包袱藏哪去了,只是找了一天也没瞧见。
他忽得记起梅颂今的交代,忙摇头:“没、没事。”
苏眠进屋前猛地回头,正巧看到亦风慌乱移开的目光。
苏眠:……
奇奇怪怪。
等她屋里的灯熄了,亦风才站在梅颂今门外和亦白讨论:“难不成是咱们跟得太紧,苏姑娘不好意思,要不咱们退远一些?”
亦白靠在二楼的栏杆处思索片刻,摇头:“公子的安全要紧。”
“那公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梅颂今的房门毫无预兆的打开,看到两人脚步顿了顿,而后移开目光,几步走到苏眠门前。
“叩叩叩!”
刚把墨儿哄睡的苏眠一个激灵跳下床开门,她的外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头来:“公子?有事么?”
梅颂今别过头去:“穿好衣服。”
苏眠:……
她三两下整理好衣服才又打开门。
梅颂今进屋坐在桌边沉默,给苏眠看得莫名其妙:“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瞧着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难不成是不准备带她进京了?
苏眠想到此微微皱眉。
梅颂今看她蹙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视线不由落到床上的墨儿身上,心下有些不悦,原来还有个人在。
当真是耽误事。
又看向苏眠,暗道,脸皮确实是薄了些,竟是连睡着的小娃娃在这儿都不好意思?
他轻叹一声站起身,交代道:“夜里不要随意给旁人开门。”
苏眠回过神,失笑道:“公子就是与我说这个的?”
梅颂今轻‘嗯’一声,又道:“早些睡。”
苏眠站在屋子中挠挠头。
六皇子大半夜来敲她的门,进来后跟她说不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