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足,听见雪狼嘀咕:“火神真是一个好人。”
嗯,故事里好人多,现实里倒是见不到几个。
一只兔子很快被我们瓜分干净,想到常常打我出气的母亲和那些成群结队使坏的小孩,我有些疲惫地躺了下去。
雪狼也作势躺在我的身侧。
我躺在开阔的草地上,伸出手虚晃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试试能不能摘到星星。”
“能吗?”
“好像不能。”
“哦。”
长久的缄默。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你真能教我仙法吗?学会了我能变得很厉害,不被人欺负吗?”深夜容易感性是真理,连我也不可免俗地显露出陌生的天真幼稚。
短暂的沉默。
“应该,能吧?”
雪狼的话听起来很没底气,我把它归咎于没有过教学经验。
“我明天黄昏还来这儿等你,你还来吗?”我问。
“要来的吧。”它的回答有些勉强,不过终究是答应了。
得到承诺后我感到轻松了些,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等到再醒来时,天已破晓,不见身侧雪狼的踪迹。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面对着母亲阴沉的脸,果不其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
“下次再这样,我剥了你的皮。”我麻木地接受着疼痛和女人的歇斯底里,心想总算到了尾声。
她狠狠补了最后一脚,离开了家,外出谋些活计。
我正小心翼翼处理着身上的伤,像一匹孤独的小兽。
休息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不速之客的声音。来了,小兽的天敌。
“野种,滚出来,不然我砸了你们的房子。”看着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和破烂的门,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实力。
我认命般推开了门。
我原是他们的主要取乐对象,可在我麻木不再反抗之后,他们便很少找我。昨天把我丢到荒野,算是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讯号。
我正想着这回他们又想出了怎么折磨人的法子,为首那人却突然狞笑着向我扑来。
后背传来钝痛,我们俩的身形相比如同豺狼与野兔,我无力反抗。
我被他压坐在身下,耳边传来周围人的欢呼与尖叫:“老大快上,这小子跟他妈一样是个贱货。”
“一个男的长成这样,不是卖的是什么!”
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挣扎,而是惊恐。要知道,这具身体现在才七岁。
畜牲,一群畜牲!
我好像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炸,周围是擅长烹饪点火的大厨,顶级的食客正准备将我拆吞入腹。
他人的苦痛,是这些人的养料,他们用纯粹的恶饲养着心中的野兽,等待时机将其放出,享受盛宴。
而我这个不愿同行的异类,则成为了他们选中的食物。
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手向我的领口探去,屈辱与愤怒如风暴般将我席卷,皮肤上的触感粘腻如蛇,恶心感让我想吐。
他凑近我,望向我的眼睛:“你小子,生了一副狐媚子样。”
周围的人愈发兴奋,扯着嗓子嚎叫,我的理智已到达极限了。
脑海里什么东西崩断了,耳畔的尖叫也好,皮肤的触感也罢,我似乎体会不到了。
我也向他凑近,听着爆发的狂欢声,笑了笑,笑中有野兽狩猎的残忍。
我凝望着他的眼,他也有些兴奋。可惜,他看不懂我眼睛的语言。
它们说:“去、死、吧——”
“轰——”重物落地声和惊呼声同时响起,鲜血裹挟着灰尘缓慢流淌,空气凝滞,时间暂停,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像被扼住脖子的乌鸦突然噤了声,屋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咳咳——”我看向不远处七窍流血的尸体,强忍着眩晕感,冲其他人叫喊:“谁靠近我,就是这个下场!”
他们顺着我的指尖将目光移向那位老大。我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不露一点怯儿,不让他们看出我是强弩之末。
一个胆子大的走到尸体旁,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那人紧张地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没气了。”
不行了,我快撑不住了。
我使劲咬着嘴里的软肉,感受到口腔里混杂血腥味的疼痛,努力清晰地吐字:“还不走吗?”
听出我话里的威胁,他们像才反应过来一样慌忙夺门而出,走在最后那人还不忘拖走尸体,我当然也没忽略他看向我时眼底的狠意。
终于走了。
黄昏,是不是快到了?
这是我昏倒前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