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楼位于人间的一处繁华地段,人间的凡人大晚上不睡觉,招来三五个好友相约一起喝酒,酒席上还招来一批舞姬跳舞,看得开心了就给她们送花扔赏钱,真是好不痛快。
这家酒楼的男客人颇多,舞池中央的舞姬在曼妙舞动,他们在楼上的酒桌拍手叫好。水苏找了个角落坐下,叫来一桌酒水,身旁没有一人在,她看着向人间的妙龄女子,偶尔会被几个喝醉的酒客搭讪,但水苏并不搭理他们,因为这几个人不仅喝得满面油光,且行为粗鲁,她在桌下施了个小法术便把那些人给打发了。
静静看了一阵,年轻貌美的舞姬一刻不停地赚着赏钱,跳累了后又重新换了一批上来,却不见什么面容清秀的男子路过,水苏不由得觉得失望。她招来店里的小二,问他酒楼里是否有男舞姬、歌姬之类的表演节目。
舞池上的舞姬都是看钱办事,客人若是不给够前她们就不跳,偶尔有达官贵人的妻子出来听戏,也会包下一出戏班子让他们来唱戏,只是甚少见有专门指定要一批男艺人的。
店小二如实回答:“有是有,只是今天不排到他们出戏,姑娘来的真是不凑巧。”上下打量了水苏几眼,看她打扮是个年轻有钱的姑娘,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小姐出来玩,说道:“姑娘可是有想听的曲子?”
水苏面无表情,冷冷道:“没什么,我只是出来找几个男人玩玩,但是在你们这里见不到几个美男子,有点失望而已。”
“啊?”店小二听了这番说辞,愣了下,第一次听说有姑娘这么直白说找美男的。但凭着他是酒楼里员工的工作素养,既然客人问了,他自然得回答客人的问题:“现在有一组戏班子在二楼候场,里头有位我觉得就长得很好看。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安排。”
不知这店小二说得是不是真的,但既然有,让人出来见见也不错。但是点头后,店小二却没动,只是站在一旁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似乎在等什么。
水苏看了他两眼,变出片金叶子丢给他,果不其然拿了东西后,店小二说了句“稍等”便麻溜转身走了。
水苏拿起眼前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看着楼下凡人那些鲜活的面孔,心想自己的年岁比他们大几百年,还不如这一帮凡人们洒脱,及时行乐,过得一日算一日。
待楼下的歌姬一曲唱完退下,楼内的灯光忽然暗下来一大半,接着从一楼旁的小门出来了五人徐徐上台,手中拿着折扇,清了嗓子后便开唱。
在中央的灯光照亮下,水苏看清了被四人围在中间的那个男子的面容,确实长得白净,比周围四个都要出彩。只是看了一阵,水苏觉得他无端生出了一股媚俗之气来,腻得很。
那个领头唱戏的确实是生得不错,但唱完后水苏结了他们这班戏的赏钱,并没有喊他上来与自己同坐。随后开始认真思索起一个问题,自己到底喜欢纪恒什么。
首先是因为纪恒的容貌生得好看,所以被吸引了,可分明自己已经决意要来凡间花天酒地,现在也无人约束她,方才那个领唱的男子分明生得也不差,为何自己就觉得他庸俗得很,纪恒身上究竟有何种其他的特征,自己才会这般着迷?
想来想去,或许是纪恒有一种脱俗的淡然正气?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这种原因,因为还没等她想明白,感觉到衣袖中有一股灵力波动,她点亮随身携带的空镜,镜中出现的不是纪恒的模样,却是余昭。
余昭的眼睛很好看,跟黑曜石一样,笑起来淡淡的,温文尔雅,宛若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水苏不明白为何他一见自己便笑。
镜子可以听到周围传去的细小声音,他感觉水苏似乎身处于一个热闹的地方,之前要到与水苏的联系方式之后,余昭在中秋那天晚上用空镜联系了她,想着聊聊天,但那日水苏没什么精神,只说过两句话后,便匆匆将空镜切断了。
初见印象中,水苏似乎是个静且忧愁的人,余昭那日偶然在许愿树下看到了她的身影,心想为何会有女子出现在此地,余昭的母亲在他小时候曾数次带他去过那个地方,说是只要将心愿写下来挂在树上,就能够心想成真。只是后来母亲离家出走,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中秋时节,与家人团聚在一起本是寻常,但余昭却形单影只,只能在这个地方回忆母亲。乍然见到一个女生也在此地,待她转身回头后,他惊觉这个女子的样貌很像自己的母亲,就连那忧愁的神情都与母亲神似。有那么一刻怀疑过,此女子是否是自己的母亲离开后另嫁生下来的妹妹,但去过她家中,见到了水苏的亲生母亲后,只感叹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许是一种心理补偿,余昭对这个长相有几分酷似自己母亲的女仙心生兴趣,莫名想多了解她。
水苏看着镜中余昭的面容,他跟纪恒完全两个模样,没有纪恒生得那般好看,但也不差就是了。
“你现在自己在外面吗?”余昭问她。
“嗯。”
“正好我现在得空,若是你不介意,我过去陪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