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废了多大的努力。
这番争吵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周围的人吃了一个又一个瓜，都期待着两人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来。
余棠的经纪人Lucy，也就是短发女人，她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眼神锐利，让每个和她对视上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头去，仿佛盯着他们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而是草原上的猛兽。
“大家来这里做事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希望不要透露出去今天发生的事，不过有一点余棠说得对，她问心无愧。宋导，继续拍摄吧，今天的合作方很重要，你也想拍出一个合格的商业代言而不会被人说砸了招牌对吧？”
Lucy气势十足，尽管个子不高，但她说了话之后，大家都不敢不当回事，周围的人低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宋导听到后面那句话也没再想着跟余棠吵架。
宋导拿过机器，矛盾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可是你的表情就是没办法改，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余棠也梗着脖子回道：“那就只能麻烦你耐心等着我进入状态了。”
两人眼看着又要呛一顿，Lucy眉毛拧起，想喊住两个人，稚嫩的童声从一旁传来。
“那个，余棠姐姐之前看我的表情就挺柔和的，或许可以让我站在边上试试？”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竹桃桃终于忍不住插了进来。
人类的吵架总是会扯到不相关的话题去，竹桃桃听到后面都听不懂了。
不过她记得，当余棠姐姐给她牛奶糖的时候，那温柔的表情绝对符合宋导的需求。
所以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用的上的地方，便立马跳了出来。
一看到是她，宋导的脸色又垮了几分。
他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待着。”
“等下，”Lucy对他比了个停的手势，“让她试试吧。”
Lucy看了眼身后的艺人，对方在不吵架的时候总是冷着张脸，似乎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但是这个时候似乎被竹桃桃突然冒出来说的话震惊到了，连表情都鲜活了一些。
想到自己这个艺人的经历，或许这个冒出来的小孩确实能够让她不那么充满防备。
Lucy带过的艺人很多，很少有和余棠一样明明对这个行业抱着一定的热爱，却对其他人竖着尖刺，让人觉得她不好相处的。
毕竟这个行业的人都会为自己立人设，随和是最简单也是最好立的人设。
只不过能做到像余棠这样，无论谁跟她合作都会到吵架这一地步的也很难见了。
Lucy都这么说了，宋导也懒得管了，“行吧，你站那去。”
竹桃桃欢欣雀跃地跑到了宋导指着的位置，余棠正好一抬眼就能看见她。
拍摄开始，宋导推着身上的摄像机缓缓转动，而余棠要对镜头展示自己身上佩戴的珠宝。
又到了后面的画面，宋导适时说道：“要温和，要有母性，想象一下手里的珠宝是你的孩子。”
竹桃桃看到余棠明显脸上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翻白眼，不过还是依言看向自己捧在手上的珍珠项链。
项链只有一颗珍珠，珠宝光泽华润，银色的链条挂在周围，更衬得珍珠像星河间的恒星，荧光硕硕。
房间忽然安静了一两秒，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棠，等待着她下一步要怎么表演。
但余棠的目光在那颗珍珠上来回转了几下，嘴角勉强勾出的笑意都控制不住压下去。
“停！”宋导再次喊停，这回他都不想再骂人，“珍珠不是你的仇人，不然你去代言钻石吧，这么柔和的珠宝怎么会找上你？”
他盯着余棠几秒，面色不虞，不等他再开口说话，余棠便咬着牙自己说道：“再来一次。”
宋导默默翻了个白眼，重新将摄像机架好，“准备——”
余棠的目光再次回到珠宝上，眼神灼灼地盯着它，像要把它盯穿。
“姐姐，”轻声的互换在她对面响起，一抬头，便看到白嫩嫩的小孩站在不远处朝她笑，还做了几个滑稽的手势。
余棠看到她努力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视线下移，她的目光却有些恍惚。
一看到竹桃桃这个年纪大小的孩子，她就会忍不住想到她的弟弟。
让她难以用爱恨这么简单的情绪概括感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