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搞错?”
坐在苍瞳对面的所有人惊疑不定地注视着她。
总感觉这个女孩子,跟之前相比,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她脸上还能看得出些许来到陌生地方好奇与迷茫。
现在,她神态自若中带着一丝感慨。
提到那两份材料时,语气如此笃定,仿佛她比他们这些在局里工作多年的人,更了解系统似的。
苍瞳不了解他们的系统,但她在记起那一串号码,恢复记忆后,已经知道那两份资料意味着什么。
1976年根本还没有使用身份证号码,那串数字,是她的联系编号。
至于这些信息为何能让他们在系统中查到,这得问当初掌握这些信息的人。
“这件事你们解决不了,上报给你们的上级吧。”
苍瞳想继续说点什么,却犹豫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在地铁站候车室显示屏上,看到的时间过去几十年,当权的肯定不是曾经的领导了。
甚至那些人都不一定还在世,如果真的一个都不在了,还真有点麻烦啊。
想到这里,苍瞳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点:“我想问一下,越战结束了吗?”
几十年,她有预感,应该持续不了那么久的,不然她的信息应当不会让人随便查。
越战?几个警察一怔,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这里了?
“早就结束了。”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又为什么连这种上网查一下就能查到的事,他们还是回答了。
这个姑娘身上的秘密可不少,不知道越战相关的事,似乎都不是那么奇怪了。
苍瞳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很快又收起,神色淡然道:
“那抓紧时间上报吧,不过我再提醒一次,报给你们上级他们也不一定懂,我建议你们往能报到的最高领导那里。”
坐在对面的警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个女孩子是怎么能用那么清淡的表情和语气,淡定地说出如此离谱的话的?
他们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苍瞳似乎看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淡淡提醒一句:“别忘了我的武功跟我这把剑。”
她说着,手上骤然出现一把大剑。
有点担心他们又说什么管制刀具要没收的话,上一秒放出来,下一秒又收回去了。
“这……”这确实不上报不行。
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看见一次可以当做眼睛疲劳出现幻觉。
三番两次地看到,就无法自欺欺人地用看错来解释,而且监控也拍到了,无法作假。
“你的事情,其实我们回到局里后,早就报上去了……”不用催。
苍瞳打断他的话:“你们再报一次,这次加上四个字:牧童寻酒。”
有个警察小声跟同事嘀咕:“怎么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就算至今可能还有保密等级高、没解密的地下工作者。
可姑娘看起来这么年轻,跟那个也搭不上边吧?
苍瞳心想,她可不就是地下工作者么。
当年她养父母被下放到桂省农村,他们身体不好,她放心不下。
前脚登报跟养父母断绝关系,后脚就找了门路,报名去桂省当知青,就近照顾养父母。
1975年越国公开反花,她敏锐地察觉到桂省各种物资调动情况跟往年有些不同。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她怀疑国内不会忍气吞声,八成要跟越国开打。
她的养父母被下放前曾经是公职人员,职位不算低。
苍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之后,他们的判断也跟她一样。
于是,苍瞳为了给养父母弄到治病的药。
也为了能让他们换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养病。
瞒着父母,把自己和自己的储物镯上交了。
这才有了那一串,她如今报出来的‘身份证号码’以及‘牧童’这个代号。
消息报上去到处理需要时间,反馈回来也需要时间。
接下来只能等。
“你们还要接着审我吗?”苍瞳从容地靠在椅背上问。
警察摇头,他们知道在上级那边有动静之前,关于苍瞳身上的秘密,她肯定不会再多说。
至于苍瞳犯的错误,就是袭警,处理起来不复杂。
“袭警这件事,你承认吧?”
苍瞳老实点头:“我承认是我做的,我可以跟他们道歉、写检讨。”
至于袭警的原因,不好解释。
两边各有各的规则,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规则,无法放到一起理论到底谁对谁错。
不过规则不同,也不是逃避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