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力带着早饭过来的时候，楚昭昭已经饿得脸色苍白，两眼发晕，以至于陈何安都谨慎地盯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黑店成凶店了。
楚昭昭连看早饭是什么的时间都没有，见着碗就直接端起来往嘴里倒。她右胳膊已经出现脱落的痕迹。
苦涩，粘稠。
混合着杂粮粉的劣质营养剂源源不断涌入她胃里。
足足一海碗，两瓶劣质营养剂的量。
楚昭昭拿着勺子刮干净了每一滴营养液。
许力胆战心惊。
陈何安目瞪口呆。
一瓶劣质营养剂就能满足成年人一天活动所需。而楚昭昭早饭就干掉了两瓶。
回过神后，陈何安幸灾乐祸拍了拍许力肩膀，“老许，你完了！”
被楚昭昭吃一周，破产近在咫尺。
许力没想到楚昭昭这么能吃。
昨天晚饭虽然吃得多，但在正常范围内，因为营养剂跟自然食物不一样。
营养剂进入人体后会在短时间转换成人体所需的能量。一旦人体得到足够的能量便，会对营养剂产生抗拒。
楚昭昭能吃下去两瓶营养剂，意味着她身体对能量的需求是普通人的两倍。
按过往经验，大多是混血者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许力张了张嘴，眼神有些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
楚昭昭注意到许力和陈何安的诧异，但她无可奈何，若再慢点补充能量，怕是她的机械右臂就要散落一地了。
昨天翻看维修笔记，竟然耗尽了她从废品里吸收来的能量。
“我们需要重新商定一下待遇问题，”陈何安突然严肃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一周过后，包楚昭昭伙食的就是他了，“包住没问题，吃你必须自己解决。”
给员工吃破产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楚昭昭淡定道，“每天提供三瓶劣质营养剂，不需要任何自然食物。”
“你知道三瓶营养剂是什么概念么？！”陈何安一言难尽。
猪都吃不完！
“劣质营养剂便宜。”楚昭昭不为所动。
一瓶劣质营养剂只需要两德比，是荣德星中下区常见的食物。只是劣质营养剂由化学废剂制作，长期单一食用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中三区的人食用时往往会添加自然食物进行中和。
之前原主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天都吃这种混着杂粮粉的劣质营养剂。被收养后，养母为了原主和养兄身体健康，每隔一天才会吃一次劣质营养剂。
不过，楚昭昭现在并不受此困扰。
一海碗劣质营养剂下去后，她发现自身似乎有一定解毒功能，能将劣质营养剂完全无害吸收。
相比需要消化的自然食物，还是营养剂更适合她。
陈何安闻言摸摸下巴，“那倒也是。”
三瓶劣质营养剂的确不贵，总比吃自然食物便宜。
“对了，昨天晚上有人找过来想安装防辐射护套。”楚昭昭不经意道。
这句话一出，许力脸色微沉。
陈何安神色不变，躺到椅子上，漫不经心道，“超过五十德币，不接。”
楚昭昭看了他一眼，“他说愿意负担多出的钱。”
陈何安慢悠悠晃着椅子，翻看通讯腕表里储存的书籍，“他怎么负担？就算二手铅渗石制造的防辐射护套也要几千德币。”
“这么贵？”楚昭昭一愣，随即问道，“不是有银铅石制作的么？”
陈何安瞥她一眼，凉凉道，“银铅石防辐射护套出发前统一登记分发，他要是想要银铅石的，何必找你。”
啧，难怪老婆这几天越来越忙。
“我先走了。”许力神色微沉，起身出门。
“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楚昭昭见状眉头微皱。
陈何安低头找书，没什么兴趣道，“荣德星每年都要派人去采矿，大概这次要去铅渗石矿了吧。”
每年都要采矿？！
楚昭昭微微睁大眼睛。
“中三区的人都是暗中报名，像你养母家这种情况，不在管理范围内，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陈何安抬头看她一眼，“采矿的人下三区占了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三十是从外星雇佣或者走私过来的，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来自中三区。”
“残疾但身体强壮的贫困人群是呼和家族的第一目标，”陈何安目光扫过楚昭昭瘦小的身躯，意味深长，“像你这种，白搭也不行。”
来回一趟也要消耗不少能量石呢。
十岁的小女孩能运上来几斤矿石，纯纯亏本买卖。
楚昭昭呵了一声，低头继续翻找废品。对于陈何安摸清她底细一事，没有太过惊讶。
呼和家族是荣德星第一家族。而呼和鸢，十年前曾是呼和家族最有竞争力的下任家主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