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治疗方法。
她想去试试。
这两天桑晓计划着等唐锦宏出院就把他接到出租的房子里,等看过中医后再回安城。
一切安排妥当,只是有一件事让桑晓左右为难。
她的假期早就用完了,原本该她上的课也是别的老师在代。学校要排练春节演出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请假。
符静听说后要请假来照顾唐锦宏,被桑晓一口回绝。照顾唐锦宏是她的义务,但不是符静的。况且符静一个女孩子照顾起来不方便,这点她十分清楚。
其实在桑晓心中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武明华。
自唐锦宏住院至今,武明华几次说要来B城,又几次被不知道的什么事绊住了腿脚。
这一次果不其然,武明华又有别的事情来不了。
桑晓想了许久,决定厚着脸皮再和学校请假,实在不行,只能辞职。
唐锦宏出院前一天,桑晓像往常一样去医院送饭,走的时候第一次被唐锦宏叫住。
“桑晓,过来,坐。”唐锦宏笑眯眯地指向病床边的小椅子。
桑晓抱着羽绒服刚要出门,闻言又走了回来。
站在床头,用沙哑的嗓音疑惑道:“叔叔,有事吗?”
唐锦宏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坐到旁边,桑晓抱着羽绒服狐疑着坐了过去。她约了家政公司打算找个靠谱一点的保姆,马上就要走。
“闺女啊,”看着眼见着瘦下去的姑娘,唐锦宏歉疚又心疼:“叔叔明天就出院了,这些日子你忙里忙外的,累坏了吧?”
桑晓摇摇头,依然猜不到唐锦宏要说什么。
“你工作忙,叔叔不能一直拖累你……”
“叔叔你别这么说……”
唐锦宏慈爱地看着小姑娘,摇摇头。
昨天桑晓在病房外接电话的时候,他因为要上厕所正好站在门边,听到她低声下气请求多请几天假。
这几日桑晓忙里忙外,他虽然动不了但心里明镜似的,一个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里照顾他一个老头子有多难,不用想也知道。
这几天他日渐恢复,桑晓却急得嗓子更哑了。
桑晓是个好孩子,正因为这样才不能拖累她。
“礼昀明天从国外回来,这两天就能赶来B城……”
桑晓一怔,终于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因为手术唐锦宏头发全被剃光了,新长出的短茬银白刺眼,桑晓低下头,羽绒服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扣着指甲。
“叔叔这次鬼门关走一趟,什么事情都看开了,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赏的。”
唐锦宏目光向下,落到她抱着的羽绒服上。浅黄羽绒服上的泥污被擦掉了,但印子都还在,渗透进布料再一风干,不可能再洗干净了。
“有空去逛逛街,买点新衣服,钱不够的话就跟叔叔说,不要一个人撑着……春节有时间的话回家来看看,叔叔给你做红烧排骨。”
桑晓把头压得更低。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不行就回家来,叔叔的厂子虽然不大,但工资待遇也算不错,关键只要有叔叔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桑晓低着头,嘴角忽然上扬。
“您是要我去厂里拉大提琴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唐锦宏也笑:“到时候我成立一个宣传部,就让你当部门总经理,你再招几个人来组成一个乐队不就成了?”
桑晓抬眼,只是笑,胸口像是被温水泡过一般,暖得不行。
“不过你可得快点,过几年叔叔退休了可就不成了。”
“还是不要了,我怕您一退休他们就把我开了。”
唐锦宏眉毛一立,佯怒道:“他们敢!谁敢动我唐锦宏的闺女我现在就把他们开了!”
桑晓笑得眼睛起了水雾,干得冒烟的嗓子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等笑完了她再次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一会儿去找个保姆来,您用个两天试试,不合适再让唐礼昀……”
一提到这个名字,桑晓心底忽然泛起某个深沉的轮廓。
心脏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轻咳一声,借带围巾的动作掩去眼中水雾,才继续笑着:“您再让他帮您重新找一个来。”
唐锦宏笑着连说了几声“好”。
下午桑晓找好了保姆,买了新的床单被套,接着紧忙地把出租房收拾干净,安顿好一切后,又没了时间去逛街。
第二天上午办了出院,接了唐锦宏回家。下午又去医院挂号看了一下说不出话的嗓子。
重度充血,大夫开了一大堆药后叮嘱她少用嗓子。
回家后,桑晓把注意事项都写给了保姆,然后拎着行李箱匆忙赶往飞机场。
最晚一班回Z市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