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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腕骨的位置,声音很低,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其实我不疼。”
“我有分寸,所以不用带我去医院。”这才是林俞的目的。
指尖没节奏地点了点方向盘,江烬生启唇:“不去医院。”
林俞有些意外,扭头看他,“那去哪?”
江烬生瞥她,侧颈青色血管凸起,有些循循善诱,“你想去哪?”
林俞轻笑一声,仰头看车顶,“我有一个,一直想去的地方,但它不会存在。”
绿灯亮起,江烬生单手打方向盘,车身扭转,一道黑色闪电在马路上风驰电掣,没入漆黑的凉夜。
走上新一段路的时候,他的声音裹挟在风里。
也砸在了她的心尖,激起一片碧色涟漪。
“那就造一个新的。”
“一个你想去,也真实存在的地方。”
......
海水上涌,大片潮水波纹荡漾,大片海浪拍打上黑色的礁石,海风拂过脸颊,这一刻人们连发丝都是自由的。
清澈蔚蓝的水流涨起,落下,下一浪便冲的更高,好似要把云霄冲破劈裂,一片片晶莹的水花飞溅空中肆意飘洒,就像大多数苦于生计的人一样,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疲惫。
林俞被风吹得有些惬意,刚想开门下车,纤细手腕被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箍住,她动作一顿。
江烬生动作放轻了些,耐心地将她手腕处缠绕的一圈黑布扯去,蹙眉盯了会儿,拿出不知从哪买的药和纱布,上完药后,重新缠绕上去。
“可以了。”
林俞:“......”
林俞慢慢走到沙滩面前,从地上捡了块贝壳,夜色之下仍见圆润的螺旋外壳,她能感觉江烬生在后面靠在车门处抱臂,视线对她一刻不离。
林俞转身,身后海浪翻涌,她的发丝随风飘舞,像海边的圣女神像,“你不来吗?这儿风更大。”
他好像天生适合黑夜。
身影孤绝挺峭,夜色之下,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目光锋芒难掩,五官凌厉,眼尾的那颗痣晕在浓重墨色里,极其蛊惑人心。
他正低垂脖颈,手机的冷光映出他一片面容,闻言抬眼,眸底像是藏了汹涌海潮,表面波澜不惊:
“你想一个人,还是两个?”
他仍然在征求她的意见,仿佛没有她的准许,绝不越雷池半步。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想一个人静静待着。林俞以前是这样,但眼前高大的少年发丝扬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看向她的眼神让林俞心中一动。
她捏了捏指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说实话:“两个人。”
“好。”
江烬生熄灭屏幕,一步步走到她旁边,沙滩上他的鞋印无意识和她之前留下的重合。
像是少女从天而降的保护神,可靠且忠诚。
水花四溅,星慕流转,高度差明显的身影比以往靠的更近了些。
就这样,在漫天迷惘、甚至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的年纪里,度过了前所未有、出奇宁静的一晚。
好像下一秒就这样与世界离别,也会仰头勾笑似的。
-
时间在平静的日子里悄然离去,江烬生自从第一次月考一鸣惊人之后,便受到了全年级老师的高度重视,闲的没事就被人叫来办公室做卷子,灌耳风,熬鸡汤。
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到同样悲惨命运的林俞,坐在他对面,桌子上垒了一沓卷子。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眼,算是相互用眼神吐槽了一下。江烬生懒懒把凳子拉开,坐下去,翻了翻教导主任的亲切礼物——学霸提高一百卷。
漂亮。
八百年才能写完。
他粗略地翻了翻,转眼间扫完了三张卷子,对面认真验算的林俞望了望他,好心提醒,“有的题需要自己推理新的公式,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
江烬生冷冷挑了下眉梢:“这样。”
“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做,你那些我都做过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说完之后,林俞突然意识到江烬生现在已经不是零分大佬了,而是可以跟自己并驾齐驱,所以及时补上一句,“如果我有不会的,也希望你可以教教我。”
嗯。
这样有礼貌多了。
江烬生嘴角轻微勾了勾:“可以。”
两个大怨种就被老师摁在办公室里埋进苦海,关键那些老师还闲不住,动不动就得过来看看,还好两个人脸皮都挺厚,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给人看。
教导主任背着手站在江烬生后方,盯了看了五分钟,语重心长,“江同学啊,其实像最后几道题,我们一般用高中知识解就行了,线代微积分什么的搬上去也没问题,就是有的老师可能会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