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班的时候,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不可思议,意想不到,或者时间好像过得太快。
之前林俞还得跟方慕慕下课后去华六门口堵的人,现在每天就在自己眼前,但是少了一个人。
他为什么永远一幅不在乎考试的姿态呢。
难道在他心里,连高考都不重要?
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总是像长着一颗疙瘩一般,看到一些相关的事物就会牵动与他相关的思绪,痒痒的,同时又有点涩。
她总不好意思老是追着人家问你为什么不好好考试。
突然,她胳膊被同桌捣了一下,她皱眉,同桌赶紧示意她看讲台。
新来的化学老师手里拿的戒尺,一脸怒火,“怎么,年级第一就可以无视我,无视我的提问?”
林俞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老师您能再重复一遍问题吗,我没有听到。”
砰——!
化学老师把书啪地一下摔到讲台上:“没听到还这么理直气壮?!出去站着,不想学别耽误别人学。”
众人心惊。
这新来的老师真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
林俞靠着墙站的有点酸,透明玻璃窗外白蓝色天空万里无云,树顶的鸟儿放声高歌,空气中被炽热的因子炙烤着,她换了个动作,右脚为重心,空隙伸手抚柔尾椎骨的地方。
站久了确实受不住。
骨节生硬导致的行动受阻,上下相连的骨头连着筋肉,用力过猛撕扯会导致一瞬的剧痛,这种长期的久站带来的痛觉更加缓慢折磨,像是不知目的地的鸟儿。
往哪飞都是错。
正这么揉着,不远处的楼梯拐角传来着声响。
“呦,去医务室了,哪受伤了你?”
“不会是治下面的吧,笑死,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行。”
本来男生间的恶意就是露骨而充满恶意的,她第一反应是恶心,想翻白眼,本来打算无视装聋,结果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事?”
林俞睫毛一颤。
是江烬生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
她往声源地走了几步,不远处的嘲讽还在继续。
“装什么蒜啊,八班的王嫣嫣是我们王哥的女朋友,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江烬生:“......”
“说话啊,没听到?聋子吗?!”
江烬生抚了下后颈的刺突,下巴微扬:“王嫣嫣是谁?”
王子辉我/草?一声,迎面照着江烬生肩膀一推,后者纹丝不动,他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来,干脆两个手也跟上,扣住江烬生的肩膀狠狠向后搡。
江烬生还是纹丝不动。
“你小子别装!王嫣嫣给你送了一星期的牛奶,天天跟你屁股后面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幼稚的撞击终于结束,江烬生不甚在意的拍灰,眉眼惺忪,瞳孔暗处几道光芒暗淡,语气平平,“不认识,我牛奶过敏。”
“你——!”
另外一个瘦的跟柴火一样的男生偷偷凑到王子辉耳边,商量着要不要直接打一顿,打疼了就会说实话了。
正这么想着,从办公室里出来接热水的教导主任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上课时间不在教室怎么回事?!哪个班的?”
几个人撒腿就跑,只剩下江烬生站在原地慢悠悠的解释。
......
放学回家的路上,人影幢幢,道路旁的路灯因为电力不足的缘故时闪时灭,石板路上的青苔痕迹明显。最近下雨下的勤,墙角的墙皮也因为湿润的水蒸汽而滑落。
江烬生正在接电话,手背凸起的青色血管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衬得清冷欲气,他唇薄,抿起来的时候唇形依旧明显,但他不甚爱笑。
额前的碎发耷拉在眉骨处,有那么一丝人情味,但从头到尾一直闷嗯。
那双眼睛确实毫无感情,无机质的冷,从开始到现在说的话没超过八个字,正准备说出今天的第九个字时,背后有人喊他,声音粗鲁又有点耳熟。
“江烬生!站住!”
三个人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当场嗝屁。
江烬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电话,闻言眼尾瞥他们一眼,眼里满是凉薄,对话筒另一头的人说:
“虫子太多,烦。”
意思是,等我除虫完毕,你再打过来。
“江烬生!你没听到我们说话?!”瘦子气急败坏。
江烬生难得耐心不足,“有屁就放。”
“放你妈!你说话才放屁!”另一个胖子脸上的肉还因为剧烈运动左右颤抖。
王子辉冷笑一声:“怎么,怕了?怕了就别招惹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