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无.产.阶.级小工人,自己一张一张卷子开心的发下去,殊不知小工人内心怨气可能多的要喷出座小火山来。
资本家良心发现,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布置的有点多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太兴奋。
只是很奇怪,她每次布置下去的练习册也好,卷子也罢,难度是逐层递增的,本来想着先从基础理论开始,一步一步增加难度,这样江烬生也比较好接受。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每次都能取得明显又在合理范围内的提升。
这让林俞怎么想?
那肯定第一想法是自己教导有方,应该能成为将来的名师硕导孕育一方桃李呗。
所以脑子一热,每次印卷子的时候甚至会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和兴奋感,就好像马上能预见自己每天用心浇灌的花朵含苞将放,她多浇一瓢水,它就能多长一厘米似的。
总之,她可能是太想开花了,以至于有些走火入魔了,没注意到花朵蔫坏的耳朵耷拉在花盆边,满脸的食欲不振。
然后她听到小花朵,也就是被自己压榨的小工人淡淡发声。
“老师教得好,所以写起来比较轻松。”
这话的意思林俞瞬间明白,虽然卷子有点多,但鉴于老师教学水平令人瞠舌,写起来也就很轻松了,效率极高。
这可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林俞,她嘴角弧度明显地弯上去,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像是吃了一颗蜜饯一样。
甜蜜而水腻。
想吃一箩筐。
早已被无视的李志愣在原地,大受震撼。
合着真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他一天到晚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呗。
......
等林俞照常在放学后回到自己班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同学们早已离校,各个班里几乎没人。而她一进门,就有人提醒她。
“俞姐,我觉得...你得自己来看一下......”
林俞轻微地皱了皱眉,不知所云,但等她回到位置上的时候,终于明白她说的什么事了。
桌子上放着给江烬生新打印好的一沓试卷,现在宛如糟糠之纸全部被浸泡在水里,发烂发软,黑色的字体晕染模糊,过溢的水流顺着桌角一滴滴跌落在地,形成一条不大不小的水柱。
是有人故意泼上去的。
提醒她的那位女生也很生气,“俞姐,我今天值日来着,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在班里,那会儿出去洗了个抹布,等我回来就发现你的桌子上全是水,真不知道是哪个坏蛋撒的。”
林俞目前看上去还在可控范围,手指尖浸透到那层薄薄的水里,试探性地翻了翻。
果然,全都不能用了。
她把纸都从水里捞出来,要放到垃圾桶里去,边往那边走边说,“没事儿,谢谢你告诉我,赶紧回家吧,天黑了。”
女生觉得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确实也是林俞的作风,只背上书包,临走前跟她说了声没事。
—
回到家时,别墅通亮,一般三层的每间房都亮如白昼的时候,就是林天德回来了。
那光可能太过刺眼,照到林俞身上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常年藏匿在森林里报团取暖的兔子被阴险歹毒的猎人发现的感觉。
它仿佛在提醒你,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在门外磨蹭了半天,林俞干脆蹲在门口的一片草丛旁,想打开手机玩玩。方慕慕又在骂骂咧咧的提醒林俞给她的朋友圈点赞,林俞点进去。
[慕]:大概是上天嫉妒英才吧,为了这幅蒙娜丽莎我的笔都断了好几根。[哭哭][哭哭]。
照常有很多同学纷纷在评论区留言。
[哇靠蒙娜丽莎到我面前了,慕慕你太强了!!]
[牛逼!当代贝多芬现世了,谁来了都得夸一句咱慕姐!]
......
都很正常的彩虹屁,林俞听话地点了个赞,出于每天被提醒要跟女明星高度互动和热情捧场的自觉,她在评论区打了几个字。
[鬼鸟]:不愧是方大画家。
刚准备退出去,冒出一个红点,林俞点开一看,是顾屿尘点赞评论了。
[顾屿尘]:能把一个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铮铮汉子扑倒在地口吐鲜血,当然力气大的能把笔画断了。
林俞被逗得当场笑出声。
他还在纠结那天的事儿。
果然,过了不到几秒钟,女明星就回复他了。
[慕]:血在哪?血在哪?!拿出来我看看,要是你出了一滴沙子大的血尽管来找我,我带你去打个石膏,别客气,姐有钱。
两人一来而回直接在评论区呛聊起来了,林俞苦笑着摇摇头。手机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她抬头望了眼那轮圆月,有些缺角,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