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送去。”陈博裕小声说着,“配上咸口的菜。”
“问渔晓得。”
老夫人从佛堂出来将陈博裕与身边婢女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里。
“五哥儿,你小娘那边,祖母前两日让你父亲添了个小厨房,估摸着这两日已经建好了,你小娘想吃什么自然会嘱咐着。”
从雅集回来,太师府就让陈博裕闭关好好读书,一些杂事就没有告诉他,而秋闱结束后,陈博裕又开始沉淀考场的题目,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今早他去姨娘屋里,看到姨娘这两日身体病恹恹的,吃食咽不下几口,早上出门紧,没说两句就来被拽到了老太太的庭院,刚刚人过来汇报姨娘一丁点都吃不下,只能再嘱咐准备开胃的吃食。
这都是私事,放在明面上被人点出来就会有些尴尬了。
陈博裕站起来,冲着老夫人行礼作揖,“是博裕疏忽了,这两日蒙头学业,竟不知窗外事。”
老夫人平日肃静着一张脸,此时笑容布满了整张脸,让她脸上的褶子更加深入,倏然一看这张脸很慈祥,可这慈祥被那双眼睛给破坏了,要是那双眼睛再和善些,眼底没有那么多计较与野心,他人也能够相信她是慈祥的老太太。
此刻老太太笑着底下的人断然没有扳着一张脸的道理,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院子里来的都是老爷们的妻子公子小姐,姨娘们是没有资格来到老夫人院子里的,现场除了老夫人以外,魏氏是最尊贵的,她笑着开口,“五哥儿,这都是小事,你祖母最是疼爱你,这两天你小娘身体不好,胃口也差,她知晓你担忧这事情,为了解决你的后顾之忧,便安排了小厨房。”她笑着用手帕捂着嘴。
陈博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多谢祖母。”
“好孩子,只要你取得功名,就算是报答祖母了。”
这时两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进。
“五公子......”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五公子在一榜。”
一榜就意味着陈博裕进入了这次秋闱的前三,那他有机会去殿试。
江问渔一听这个结果,她便当即跪下,“恭喜公子!”
眠生等人也随即反应过来,个个都喜上眉梢,嘴里说着吉祥话,老夫人自然更是喜不胜喜,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
“好!好!好!”老夫人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有赏,都有赏,老二,快去将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
太师府的喜气溢了出来,放鞭炮的放鞭炮,打赏的打赏,每个人眉眼中都闪烁着一丝喜悦,不少婢女小厮们都穿戴上了红色衣裳或者系了红绳。
没一会儿,太师府的五公子取得了前三名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无疑是个好的资谈,谁也没想到太师府五公子居然能够上榜,并且在前三,前三名可是要殿试,但不少人对陈博裕中榜很心痛,他们的赌注都落了空,甚至有人压上了家当,一场赌注让他们身无分文,倾家荡产,这让赌场赚的盆满钵满。
赌注失败的人心里不平衡,连带着嘴上也不饶人了,他们辱骂陈博裕这人不实诚,明明有才华却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让他们赌输了,而那些堵得身无分文的人直接将错误放在了陈博裕身上,他们只觉得是陈博裕害的他们倾家荡产。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陈博裕半分,他专心的去面对殿试,对于外面的世界毫无感知。
三日后陈博裕争取到了榜眼,位列第二,不过这个成绩已经大大超过了太师府预想的成绩,他们原本只希望陈博裕考上进士便心满意足了,但没想到陈博裕居然这么争气。
府中在陈博裕游街之时备好了东西,陈博裕来前点上了鞭炮,地上铺了红毯,门口也高高挂起了红灯笼。
今日这么大的节日,陈博裕身边跟着是眠生,江问渔身为婢女,没有资格去,当然她也没有闲,五公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扬眉吐气,这样的好日子总得庆祝,当然太师府肯定会庆祝,他们会打赏银钱,也会给五公子身边的人赏赐菜品,可他们庆祝他们的,她庆祝她的。
她一大早就备下材料打算做一道节节高升的菜,要是五公子挺着肚子回来,那她就和眠生一起吃,今天高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