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口脂还要滋润,可不同于姑娘家涂上口脂那般娇美,他的唇十分刚毅,即使是红润也完全没有姑娘家的娇美,他的眼睛是细长的,眼睑半垂下来,睫毛能够遮住下眼睑,又长又密。
她这段时间观察很细致,连对方的情绪都观察到了些眉目,公子要是不开心,脸上哪怕是笑着,眉目总是轻微地往下垂,要是开心眉目微微上扬,说话声音都会上扬几分,听着脆了几分,如果是坐在书案旁,手总会不经意搭在书案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拍着书案,偶尔还会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江问渔从怀疑到现在都是这种状态,如同找了魔般经常对着公子发呆,由此难免对公子生了怨气,要是自己不知道这些,她依旧能够过着之前的日子,没有这么多念想,可偏偏知道,整日疑神疑鬼的,连她自己都厌烦了这样的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陈博裕果然被她这句话给噎住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本,温和地打量着江问渔,最终这目光留在了尚霜的眼睛上,“是大姑娘了,容易被他人窥探,姑娘家要注意安全,外面的人未必是好人。”他目光往下移动,看着瘦弱淡薄的身子微微一叹,“你身子弱就该多吃点,你一点都不胖,就算胖了我这儿也有你一席之地,别担心嫁不出去。”
“胖了就不好看了。”姑娘家哪个不在意容貌,哪怕不为嫁人,也会对容貌十分在意,而她刚刚那句嫁人不过是逗乐,或者说是随口的一个借口,毕竟她这样的情况嫁人都不敢多想了,偏偏人家当真了,还认真探究了这个事情。
可她好像还算是一个半大的丫头吧,他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等过两年大了,在去遵守那规则。
陈博裕捏着冷掉的茶水往自己嘴里灌,苦涩的茶水慢慢地在口中展开,渗透到肚子里,冷意同样也到了肚子里。
“公子,少喝冷茶,你要想喝茶问渔给你沏茶。”江问渔续而又补了一句,“这个时间点喝茶公子又该彻夜睡不着了。”
茶叶能够醒目,公子为了不犯困意耽误学业,在晚上总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维持清醒,可喝多了茶水,醒目能够让他彻夜入睡不了,江问渔曾在罗汉床守夜,听到公子辗转反侧入睡不了。
江问渔体会过失眠的滋味,不过不是因为茶水而是心中忧事,那样的感受很深切,时间越晚心里越是焦躁,越发的睡不着。
“你连茶水都不让我喝?”陈博裕笑着摇了摇头,手轻晃了一下茶杯,茶杯里的茶水所剩无几,自然也晃不出声音来,“等这段时间熬过去了,就不喝了。”
本来他一介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可他不行,必须为自己未来打开趋势,所以也导致了过早的接触权利,官场上的东西慢慢的摸索入门,可越是会这些东西,他越加的浑浊,书生不像书生,白日里需要应付太子以及他坐下的官僚,只有夜里才有大把时间去专注学业,这也导致了他在晚上一杯接着一杯的茶水。
现在太子放过他,让他好好的学习,可是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纠正。
陈博裕眉目轻蹙,眼底竟有着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