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真正统御封地。皇帝思来想去,便出了这么个给豫王封邑,实则豫王继续留在京城,让宋吟秋前往北疆代管的法子。
自然,封邑事大,一次封了好几个亲王世子更是典礼隆重,皇上顾及民生百姓,婚娶一事便暂时搁置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太后的意思。
太后亲自选定世子妃不成,皇帝便也退一步,将世子大婚暂缓,双方算是走了个平局。
受了飞来横祸的只有宋吟秋这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她从沉思中抽身,勉强笑道:“这是哪里话?我到了北疆,便是到了自己的封地,沈知弈不过封臣,怕是还得受我照拂。”
她自幼便想闯出这座牢笼,可真到了这一步,却反而踌躇起来。
被软禁在王府中,万事都有豫王的名头为她担着,而她多闲月,也不必为了权势而参与勾心斗角。
宋吟宣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如今朝中势力繁杂,站队是迟早的事。她日后身居北疆,率土宽广,握一方兵权,少不了有各方势力的拉拢。
届时天高皇帝远,纵有暗中监视,书信往来难免有疏漏。
再想置身事外便是比登天还难。
“倒是忘了这茬,”唐明书没心没肺地笑道,“吟秋你虽只是行代理之权,但离袭爵也不远了。殿下来日富贵,可别忘了旧友。”
碟中的最后一块梅花糕入肚,宋吟秋不答。
她转头看窗外枝头团簇,一片金黄灿烂,却正映分封那日龙袍的色泽。
那是皇权富贵的虚像,也是她避无可避的囚笼。
软风行过千里,融化了北疆第一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