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一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质问,不由眼角一跳,觉得好生无语。

您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挑事。

“弟弟是忘记小时候念过的书了吗,‘其容固宜有度,出言尤贵有章,’春香姑娘的确漂亮,但或许和我们府上章度有别,寻她来当女夫子,怕是好心办坏事了。”

她话里其实偷换了个概念,故意将为刁难人而请来的春香称作是周成业招来的女夫子。

如果周成业承认,就是有悖侯府的名声礼教,如果他不承认,就是放弃了眼前的争端。

周洮原本就没想让一个风尘女子进府里来,是昨日拗不过周成业,才由着他去了。

可周羲宜方才这话竟然敢用典章来暗指周成业言行不当,周洮听后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肯让不识礼数的恶名落到自己的大儿子身上,于是避重就轻地向周羲宜反问道:

“尽是在挑成业的错处,你怎就不懂得从自己身上反思反思?”

周羲宜:“??”

别太荒谬,怎么什么都能叫她反思。

周洮一寻思的功夫觉得自己说得格外有理,便更加粗声壮气:“国公爷迟迟不来府上说亲事,不是你的错,还能是因为谁?”

明目张胆的偏袒令周羲宜陷入沉默。

她垂下眼,忍不住在心底瞧不起自己——

明明都知道周洮的德行了,怎还总是记吃不记打地妄想有人来主持公道,真是愚蠢。随后便不再徒劳地辩驳,而是面上恭恭敬敬地俯身问道:

“那父亲您教教女儿要怎么做?”

周洮在听到这诚心请教后不以为意,正想随便搪塞几句,可张口之后却又跟哑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他纳闷地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然还真想不出周羲宜怎样才是对的,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被他挑出毛病。

“去跟春香学学你们女人家该做的事。”旁边的周成业见状,得了乐子似地叫起来。

“闭嘴,”周洮回头训斥,不想让儿子就此落下话柄,“此事作罢,休要再提。”

随后又转身冷眼打量周羲宜,沉吟片刻,作出了决定:“有些日子未见到你娘吧,今日就破格准许你去陪她一会儿。”

周羲宜闻言抬头看去。

侯府后院谁人不知,柳盈对她是非打即骂,从不手软。周洮怎么在这个关头,一反常态地要求她去见柳盈。

总不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让她们母女俩去培养感情?周羲宜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极有自知之明地撇开这个念头。

或许,他是想借柳盈之手来教训她。

也或许,他是想以生母安危来警告她。

怎么看都不算是件什么好事。

“大小姐,请吧。”

周洮的随从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手势,不由分说地将周羲宜围住。

在屋内众人的盯视下,周羲宜手指轻轻一颤,像是忍住了什么情绪。她温和地点头,向周洮告退。

*

京城的一家客栈。

从照水县逃出的伤者吴从青正坐在房中,旁边是留下来守着他病情的人。

“水用光了,我去打个水过来,”这人站起身,拎着水壶向房间外走去。

吴从青不作多想,点头表明自己知道后,继续靠着床榻尝试活动身上关节。

忽然听到房中一声极轻的响动。

俗语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吴从青经历过照水县贼匪,对这不寻常的动静可以算是极其敏感。他顿时就瞳孔张大,惊恐地要发出声音叫人。

一只手掌却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出现,直接盖住了他刚要张开的嘴巴,将那一声还未发出的喊叫提前掐断。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个穿普通灰布衣的国字脸匆匆闪过。

徒留下寂静无声的房间,与一张被褥凌乱的床榻。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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