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渐渐晕染了蓝天白云,铺洒下来的暖红色调为街道上的一草一木都落下了温情而浓厚的色彩,栽种在走廊两旁过道上的高大绿植也被倾斜的拉出了修长的影子,覆盖在了站在窗边的人身上。
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听到远处走来的脚步声,旁边的窗上隐隐约约浮动出的那抹人影与她正在想的那个少女逐渐重合,向走廊的深处看了过去。
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毛利兰也注意到她了,笑着和她打了招呼,“真是好巧,您的工作还没有忙完吗?”
“你说错了。”女警官迎着她走了过去,娇媚一笑,“这个世界上不会每时每刻都发生那么多让你感觉凑巧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是专程在这里等我?”
可是为什么啊?
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用仅容许两个人听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看到的那样表里如一,尤其是某个特意将美好全部都展现在你面前的那个男人,可以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吗?”
这个声音是耳熟的,可是看到的这张面容却又是陌生的。
不及反应就又听到,“你的口红花了。”暗示性的目光落在了她微微红肿的唇角上。
她什么时候涂口红了?
只是薄薄的涂了一层润唇膏,但那也是无色的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的毛利兰,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抬手捂住了嘴巴。
已经走远的女人回眸又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动了动唇,无声地吐出了两个词——my angel
angel!
会这样叫她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是她,绝对不会错!
在安室透有意无意地引导下,毛利小五郎开始侃侃而谈的和他们聊起了自己当年在警校时期的那些光辉历史。
很令人怀念的过去,妃英理的眼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对于那时的向往。
原来他们在年少时是那般模样,岁月摧残了他们的容颜,沉淀了过往的经历,却始终没能打磨平他们的棱角,心高气傲的仍旧谁都不肯先低下头,要不是小兰的这次失踪,恐怕他们还依旧是会我行我素,平白的蹉跎了时光,待到真正的老去时就剩下遍地的遗憾了。
走廊里到处充斥着毛利小五郎放纵的大笑。
“爸爸他也真是的……。”
“这样的毛利前辈可是让我很惊喜的哦。”
在楼梯口遇到的两个人并肩向前走着,闲聊了那时候的许多事。
很多年前,他们还都在警校时,每当下了射击课总爱凑在一块儿讨论起这位警校传奇,用语言给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生动画像。
班长画的是个有着强健体魄的真汉子,降谷画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人,而诸伏想象中的毛利侦探则是一个深藏不露用眼神就可以秒杀一切的厉害角色,至于小阵平以为的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强者。
“这是爸爸?”听上去更像是在形容他们自己才对吧,难道想象的尽头真的就只剩下以自己为模板原型了,她不信,“研二你该不会也……。”
“我可不像他们想象力那么的贫瘠匮乏,就只能以自身为原点去出发,我可是有很认真的思考过哦,只不过……没剩下什么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给我。”
“……。”
通过扶手间的缝隙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原本还在思考着案情的柯南陡然加快了脚步从楼上跑了下来,几个正在上下楼险些就要被他撞开的警官们吓了一大跳,想要教育这个淘气的孩子几句,一回头人就没了影儿。
“小兰姐姐……。”柯南一边跑一边冲着前面大声喊。
“柯南?你怎么从会议室跑出来了?”
“我,我去洗手间了。”
毛利兰手指向上指了指,“洗手间在楼上?”
“……。”面露心虚和尴尬的柯南正在努力的想其他托词。
好在她并没打算深究这种无聊的问题,反倒是替他找了个借口说,“下次可不要一个人在警局里乱跑了,给大家造成了麻烦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哦。”
又是这种教育小孩子的语气。
“知道了。”柯南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正要耷拉下去的脑袋,在瞥到了她嘴边那一抹可疑的淤痕时,猛然向上抬起,音调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度,“你的嘴角是怎么回事!”
大约已经被提醒过一次了,毛利兰没有再次脸红,反而很坦荡的摸了摸嘴角说,“大概是不小心什么时候咬到的吧,怎么了吗,柯南?”
她的目光太过坦然真诚,以至于让人根本无从去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真是自己咬的吗?
不安的视线移转到了她的旁边。
为什么他要一直替小诸伏来背这个锅呢?萩原研二不是很想的明白这个问题,“柯南该不会是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