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数语,便让人胆战心惊。
上面写并不是江雪晁有意以伤示人,西南巡抚重伤是真,幕后主使也是真,只可惜,这幕后主使,就藏在这长公主府中。
长公主为人骄傲,不愿将这人无声无息的留在长安城,于是以身作饵,引蛇出洞,务必要将这条毒蛇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程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齐君同相鹤一起,是否会有危险。
另一边,齐君率着众人快马加鞭,一路急行,相鹤竟也没来的及多想她留下程砚的目的。
原本五日的行程,生生用了三天就赶到了,众人可谓是风餐露宿,到了林郡郡守府,齐君率着两三百府兵招摇进府。
郡守府的侍卫拦阻不及,只得任由这帮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齐君进府直奔厅堂,不客气地坐在上座,冲着郡守府的管家笑道:“去让你们郡守出来。”
这管家也是个人精,见这帮人气势非凡,又想到江雪晁在林郡重伤,略一思忖,便猜到了这是长安来处理此事的人。
又观为首的女子虽然难掩一路风尘,行动间却不乏贵气,身上的衣服也并非凡品,心内一惊。
大齐境内,有哪个女子出行有如此大的阵势?
此女的身份,不言而喻。
然而人家并未表明身份,管家也只好当做不知,差遣下人端水奉茶,又让人去请郡守来,自己亲自在一旁伺候着。
齐君似笑非笑地瞥了这老管家一眼:“你倒是个聪明人!”
老管家拿不准这是夸他还是贬他,闻言也只好陪着笑道:“不知贵客哪里来?”
“刚刚还夸你聪明,真正的聪明人可不会装蠢!”刚刚还笑着的女人眉眼冷淡下来,煞气逼人。
只见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冷冷地瞥了眼自己,老管家冷汗情不自禁地滴了下来。
这位长公主的气势倒是一等一的凌厉,恐怕当今天子也不过如此了。可怜的老管家哪里知道,当今天子天天挨长公主的打,哪有理由气势可言。
正在此时,林郡郡守衣衫略有些凌乱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扶了一下歪歪扭扭的发冠。
“臣林郡郡守闫峰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闫峰这一跪,厅内伺候的侍从才知晓这女子的身份,难怪这么强的气势,众人心内惊惧,纷纷跪了下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君盯着闫峰看了半晌,才道:“起来吧!”
闫峰还未将刚刚在心内组织好的问安的话说出口,就听齐君问道。
“江雪晁何在?”
闻言,闫峰立刻微微俯身道:“江巡抚身受重伤,臣已将他安排在了郡守府内养伤。”
“本宫去看看。”
“诺!”
郡守府东厢房处,江雪晁褪去官袍,一身素白亵衣,正卧在罗汉床上,面色苍白,看着门外守卫的侍卫们,眼中划过一抹凉意。
正在这时,开门的吱呀声传来,江雪晁眉目一凛,看向走进来为首的女子,愕然张口。
“殿……殿下怎么来了?”
说着,就要下床行礼,齐君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他刚直起的身子。
“你重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齐君一边用手探向他的脉搏,一边观察着这间厢房,布置的倒是很精致,只可惜……
“闫峰。”
闫峰连忙上前:“臣在。”
齐君盯着他,冷笑道:“江巡抚重伤卧床,身边怎么不见伺候的人?”
“这……”闫峰眼神转向管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也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看着江雪晁道:“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明明安排了仆俾来精心照料江巡抚的。”
闫峰连忙向齐君请罪:“想必是仆俾有事出去了吧,望殿下恕罪!”
“恕罪?”齐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当真知罪吗?”
这话虽是问闫峰主仆的,然而她凌厉的目光却直看向了倚着门槛的相鹤,对方朝她微微一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闫峰冷汗滴落,看着齐君,心内惶惶,他不知道这位长公主到底知道了什么,又转念一想,或许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诈他而已,又放下心来。
“臣知罪!府内仆人照顾不周,请殿下恕罪!”
齐君眼神斜了陆嘉元一眼,府兵统领会意向前,一脚踹向闫峰。
闫峰主仆不妨这人猝然犯难,并无防备,眼睁睁看着闫峰被一脚踹翻在地上。陆嘉元什么人?没两把刷子,他能坐上靖烟府统领的位置?
这一脚踹的虽说没有尽全力,但也不轻了。
君不见闫峰倒在地上半晌都没起来?
管家连忙跑上去扶起自家郡守,看着齐君,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