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衣食住行无一不包,将她从头呵护到脚,唯恐她会因为他的疏忽掉了哪怕一根头发。直子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在同意他成为自己的辅助监督前就瞒着禅院家其他人先斩后奏,剪短并染了头发(她早就对每天都要由人打理那头除了好看一点用也没有的及膝长发感到厌烦了),进行了一番符合她心意的形象改造,禅院吉次绝对会跪在她面前以死相求,请她不要伤害她的身体。尽管如此,在直子得知他特意找人去收集了她剪下的所有头发,还用专门的容器郑重其事地保存起来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眼前一黑。
直子不是没对他这种显得有些变态的行为和过度保护表达过委婉的不适,谁知下一秒他就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介错双手捧上,请她动手杀死让她不满意的自己。直子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万般无奈下只能默认了他的种种行为。
平心而论,只是从侍奉她的角度,禅院吉次做得比禅院家其他任何仆人都要出色——出色到了让直子都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的程度。而他优秀的工作能力同样让直子愿意为了他这点奇怪的执着让步,毕竟对直子而言,就算她接纳的身边人稍微过分了些,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她总是愿意多包容他们的。至少在这一点上,禅院吉次极其精准地把握住了那个度,没有让她感到被冒犯的不快。
不过,她也多少有些理解那家伙为什么不声不响就瞒着包括他家在内的所有人跑去东京了。禅院吉次只在她身边待了一个月就让她有些难以适应,被无数个更夸张的“禅院吉次”包围了十几年的体验有多恐怖,直子简直无法想象。
种种想法在直子脑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她有些心累地摆了摆手:“先别提那个了,快起来吧。我让你做的准备做好了吗?”
“是的,人已经在医院外等着了,只要这位小姐有时间,随时可以安排。”禅院吉次直起身,没有抬头看直子,而是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病房床边,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这一幕的小林绿子。
小林绿子:什么情况?“直子大人”?不敬者死?虽然她看得出面前的少女显然出身优渥,但这个男人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由于咒术界最基本的隐蔽原则,御三家的族人在普通人的世界活动时通常不会使用原本的姓氏(有的人连名字也会更改),越是身处社会上层越是如此,只有真正知晓咒术界之人,才会从那些姓氏各异又彼此联结的权力者和公司、机构之间窥见其背后隐藏的庞然大物。御三家的族人们就这样隐秘地散布在日本各界,竭尽所能地支持着千年世家的延续——即使那根系盘结的巨树枝头悬挂着的看起来繁荣昌盛的果实早已腐烂,但直到巨树彻底倒塌或是新生前,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阴影中的存在。
对此一无所知的小林绿子只是在心里悄悄感慨着居然认识了看起来很不得了的大小姐,以及大小姐意外的平易近人——怎么说呢,就像是战战兢兢地走进了看上去就很高级的怀石料理店,却发现价格十分亲民一样,给人一种奇怪的不适应感。
“……要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就跟着吉次叫来的人走吧。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等你知道了你该知道的东西,你自然会做出决定。”小林绿子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比喻牵走了神。没吃晚饭的她现在分外想念食物的味道,就算吃不起怀石料理,便利店的打折便当也好啊——因此,当她察觉到不远处的少女疑惑地又叫了她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走神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少女身旁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却在少女没注意的时候用冷冰冰的眼神刺着自己的男人(她的皮肤真的有种刺痛感!),顿时流下一滴冷汗。
糟糕,她不会因为对大小姐不敬被处死吧?不不不,好歹是法治社会,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她赶紧驱散了自己的想法,抓着还没从耳朵边彻底溜走的那个词重复道:“决定?”
“是的。我认为你无法避免那个结果,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自己做出决定。”直子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小林绿子身后的病床,沉吟了一秒,继续道:“也许你不想成为咒术师,但只要多一条赚钱的渠道,你父亲的医药费就不用愁了。咒术师这份工作的报酬很优厚……”
小林绿子:“……”
小林绿子:“!!!”
她还是没明白咒术师是什么东西,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需要钱,而从直子的态度中,她知道自己可以作为“咒术师”去赚钱。
她提高了声音,打断了直子的话(禅院吉次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我懂了!我答应你,会成为咒术师!”
直子:“……好的。”她默默把没说完的那句“不过风险也很大,你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咽了回去。
看来就算变了一个世界,绿子的性格还是这么……嗯,风风火火。
看着眼前的女高中生突然满溢出热情的兴奋眼神,直子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又欣慰的笑容。
不管怎样,既然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