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回想起那天的经历,都会不由得叹息。
这大概就是一切的开始了。
在走进那扇门前,杨绘绘对于驯化这个概念,大多停留在类似前世的马戏团驯兽。
而当大门洞开,浓烈的血腥味将他们牢牢包裹的那一刻。
杨绘绘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一点,那就是前世的马戏团或是水族馆,他们的驯兽方式也是被人们评价为残忍的行径之一。
“怎么不走了?”袁锚依旧笑吟吟地问。
他们四个都被夺去呼吸般静默着,随即艰难地迈开步子跟上前方三人。
这是一个边长近50米的立方体,分为上下两层,目之所及皆是手臂粗的铁栏围成的囚笼,每一个囚笼中,都有一只异端和两个研究员。
遍地鲜血从囚笼的缝隙间滴落,再缓缓流淌到他们脚边,踩过后带出一个个刺目的脚印。
那些异端几乎只剩骨架,折断的骨头狰狞地向外刺出,全身浴血,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有鸟类、哺乳类、鱼类、虫类,都体型庞大,被锁链缩在地面上。
电击、鞭打、活剖、药物,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每两三个笼子外,就会备有一位治疗员,在驯化中的异端将死时,吊住它的性命,再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不对。”杨绘绘艰难开口,语调变形,“车上那位说,只有鸟类异端才能当异端宠物。”
她感觉到林游语握住了自己的手,但少年手指竟比她还冰凉,明显的颤抖一路从四肢传进脑中。
袁锚神情骄傲,和他们极差的脸色更是两个极端:“哦,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异端宠物啊。还记得我在表彰大会上说的吗?”
“您的意思是。”林游语的目光从那一地血污中掠过,最后顿在男人淡漠的双瞳中,“这些异端就是所谓的,可以被驯化的野生异端?”
袁锚赞同地点头:“对,我们在对异端多年的调查中发现,有些异端并非只知攻击的丧尸,它们除了外表和能力与异端相同外,其大脑拥有简单的思考能力,也不会见人就咬。”
他顿了顿,残忍地笑起来:“就像普通的猫猫狗狗一样,所以我们找到它们,并对它们进行驯化,好为我们所用。”
“可如果他们和猫猫狗狗一样。”黄郁天真地发问,目光中满是不解,“它们就不会像异端一样主动攻击人类,我们就可以和它们相安无事啊。”
“但孩子们,它们是异端啊。”男人高挑冷傲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身侧,一只白虎“哐”的一声,撞上铁栏,它四肢尽断,一只眼睛被血糊住,嘴里没有一颗牙,血沫在支离破碎的喘息间一点点滴落。
他们和它深邃黑暗的眼睛对视,都感到冷若冰窖。
或许是他们看的太久,袁锚以为他们对它感兴趣,于是冲笼子里的研究员招招手。
衣着精致的袁家家主似是喟叹:“不要对异端心生恻隐,好好看清楚吧孩子们。”
只见那位研究员脱下一身厚重的防护,走到白虎身边,手刚摸上白虎的毛发,就被一个扭身扑倒在地。
巨兽声嘶力竭地喘息,尽管嘴里已经没有一颗牙,却还是在死命试图咬紧对方的咽喉。
“看吧,本性难移。”袁锚淡淡道,又命令里面的人,“给它吃块肉。”
随即另一个人进来,扣住白虎的后劲,将它摔到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漆黑发臭的烂肉,扔了过去。
白虎狼吞虎咽吃下。
随后它折断的四肢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归位,复原。
这是属于异端的能力。
它跌跌撞撞站起来的那刻,躺在地上的研究员手中精光一闪,一根透明的针管刺入白虎的身体中,透明液体快速打入,在它身体软倒之后,两位研究员拖着沉重的棍子上前。
抡起,砸下,面无表情。
咔嚓,咔嚓,骨头重新断裂,回到新一轮的炼狱。
袁锚索然无味地移开视线:“就是这样,通过袭击测试的异端会得到简单的治疗和食物,然后进入下一个环节。”
明明每个笼子都在发出这样嘈杂的噪声,杨绘绘却觉得被真空的薄膜包裹缠绕,无法呼吸。
黄郁抓了抓头发,不再疑惑:“所以这样训练出来,就能当我们的宠物了?”
王灼四下张望,有些兴致高昂:“那我要选最威武的!!”
柳决和羽然大概不止来过一次,因此在最前方走得很快。
袁锚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目前你们还是学生,只能拿鸟类哦。”
两人遗憾地“啊”了一声。
“不过。”袁锚点点下巴,又说,“你们以后来军队里,就可以随时更换宠物了。”
“哈,那简单啊!我就勉为其难用两年了!”
“我们家世代都是军队的,我之后要领好多好多只!”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