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诸多豪言壮语便成了笑话,公主也自然没有必要出手想帮。
卢婧蕴短暂的讶异之后便又恢复了那般从容自得的模样,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这京都之中全是利益交互,是她痴心妄想,居然想以自己脑中的那套理想之言打动面前的女子。
她沉思半晌后,眸中全是坚定之色,斩钉截铁地出声道:“臣女会将女学开遍整个大靖,届时天下女子是女学的弟子,我们会成为殿下身后最可靠的力量。”
她在赌,不管面前女子的野心是扶持她的胞弟上位,还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她开出的条件,都足够为她“赎身”了。
“本宫希望卢小姐今日之言到了来日不会成为空话。”顾永宁微微直起身子,端着手中的茶杯气定神闲地朝着卢婧蕴举杯,扬起笑朗声祝愿,“祝女先生早日心想事成。”
卢婧蕴当即便走到一旁的桌前,拿起杯子回应她,神色满是认真,话中的激动隐隐而出,“婧蕴必不负今日之诺!”
望着远去的身影,顾永宁走下高台偏头看向身边的林望舒,悠悠出声“我原以为依着你的性子,你会替父皇全力劝卢小姐入府为妃。”
林望舒垂下头,轻声道:“阿姐,我时刻警醒自己要做一个合格的王妃,不妒不怒,为王爷打理好府中事,可他却说他想要的是心意相通的妻子。”
她偏过头,话语虽轻,却叫人听出了几分决心,“阿姐,我不想做王妃了,想做他的妻子。”
顾永宁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嘴角的笑意径直蔓延而开,滴水穿石,何况是生活中丝丝缕缕的爱意,起初只是觉得他好,再惊觉时便发现是爱。
“望舒,娶你,是晏景愿意的。”顾永宁莫名冒出这样一句话。
“嗯?”林望舒有些不解,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
顾永宁眉眼一弯,嘴角荡着弯弯的唇角,“当初母后曾向父皇求过一道圣旨,为的便是能让晏景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婚,晏景知晓此事之后便立即向父皇求娶了你,于你,他是真心爱重。”
这是林望舒第一次听此事,她原以为他娶她是为了履行帝王的诺言,他们早就是这场交易中的筹码,没了选择,她从未想过,他明明有机会选择,却还是留在了原地。
“阿姐,我想回府。”林望舒扑棱着眼睫,将眸中翻涌的情绪尽数挡去,只对着顾永宁悠悠告辞。
顾永宁自是能理解她现下的心情,笑着点了点头,靠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叫人将她送出了府。
林望舒一回到府中就迎面扑向了顾晏景,抱住了他,顾晏景虽不知她怎么了,却还是下意识地将人抱在了怀中,朝着一旁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厅内的下人尽数迈着头退了出去。
他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无言地安抚着怀中人的情绪,望舒一向守礼,就连在王府中也是时刻约束自己的言行,只叫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如今她居然当着府中下人的面抱上了自己,他便只能将下人遣散,以免她清醒后又暗自纠结今日之事。
“阿晏,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了,要是让祖母知道了,定是要生我的气的。”林望舒埋在他的怀中,闷闷出声。
顾晏景以为她说是被下人目睹的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放轻声音低声哄道:“我让他们都下去了,他们不敢妄议的。”
林望舒却蹭了蹭着他的肩头,从他的怀里慢慢抬起头,眸中盛满了柔情,她抬手抚上了他的眉骨,柔声道:“阿晏,今日卢小姐说京中许多小姐都想嫁你时,我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想法,我讨厌她们觊觎你,这便是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妒忌之罪了,阿晏,我不是祖母心中的王妃样子了。”
“望舒,王妃不是只有一个样子的,你不必将自己圈在模子里,你已经是宸王妃了,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心中最好的王妃模样。”顾晏景弯下腰,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林望舒对上他的目光,突然跳脱地说了句,“殿下,你可是错过了一个容色过人的侧妃,真的不后悔吗?”
顾晏景直起身子,笑着揽过她的肩膀,语气中多了些无奈,“最好看的花已经被我摘回了家中,何必再养些别的,分了它的姝色。”
“可是阿姐今日与我说的,是让殿下将卢小姐这多娇花好生养在家中呢!”林望舒眯着眼睛悄悄注视着他的神情,眉头轻佻,故意拉长了语调。
顾晏景微微皱眉,有些不敢置信,犹豫地出声问道:“阿姐?”
母后这些年的苦楚,阿姐最是清楚,他不敢相信阿姐会让怂恿他纳侧妃,他原以为此事上与父皇会有争执,可他从未想过他的阿姐会最先站到他的对面。
瞧着顾晏景这副纠结的神色,林望舒低声笑了出来,踮起脚附在他的耳边将顾永宁的原话说与他听。
顾晏景听完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腰侧,谨防她站不稳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