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京中的言官定是又要向陛下弹劾您了。”
说到这个,顾永宁却不见半点担心,轻松一笑道:“你方才可听到了,门前看守的皆是大理寺的人,父皇没让宗人府来看管我,反而破例让大理寺来看管,便是算到了可能会有意外,这季礼在当日朝堂之上举证一事,只怕让父皇觉得我与他早有来往,叫季礼看着我,为的就是给我行方便,你放心吧,这事压根不会传出去。”
公主府内一辆没有公主府标识的马车真在街道上快速行着,倒是没耗费多少时间就到了那聆音阁。
聆音阁乐主自从发现钩月怀有身孕,就立马送信公主府,接着就是将阁中的客人都请了出去,钩月怀孕一事,事关聆音阁声誉,也关乎公主大计,耽搁不得,她料想公主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定是会立马前来的,若有外人在此多为不便,便立即清了场子等候公主殿下的驾临。
顾永宁进了聆音阁便直奔钩月的房间去了,乐主正守在门外焦急地原地打转,抬头瞧见公主来了,立马上前将情况禀报与她。
“殿下,这聆音阁定下规矩,一日只可让钩月抚琴三曲,可来这聆音阁的除了那些风流才子,还有不少朝堂高官,殿下让奴为钩月造势,奴便想着借着这些官员之口将钩月的名头打出去,是以一日三曲,两曲在大厅为众人所奏,一曲为当日的价高者得,这钩月的名头愈来愈盛,这一曲的价格也越来越贵,是以每日来的人都不一样,很少能有连听几曲的,是以,这钩月突然有了身孕,奴也不知道到底是京中的哪位大人的,不过,近些日子,大皇子倒是经常来,他虽未言明身份,但奴却是识得他的。”
顾永宁挥了挥手屏退了门前的人,自己推门进了钩月的房间,一进屋就瞧见钩月坐在凳子上,低头垂眸一副温柔模样轻抚着自己的腹部。
直到顾永宁站于她面前,她才舍得从腹部移开视线,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看向顾永宁,唇角一勾,娇俏地行礼问安:“钩月见过殿下。”
“既怀有身孕,便不必多礼,坐吧。”顾永宁冷笑着坐下,望着面前一脸幸福模样的女子,漫不经心地招呼人坐下。
钩月不知是为何突然格外有了底气,扶着肚子,扭着她那细软的腰肢款款坐在了顾永宁对面,望着对方似笑非笑地眼神,她倒是半点不觉害怕,只腻着声音自顾自地开口道:“我腹中的胎儿说来还和公主有不小的干系呢!”
她说完这句话就直勾勾地盯着顾永宁,瞧见对方的神色如常,她轻笑一声,眼中的得意和挑衅之意藏都藏不住,将话说得更直白了,“说起来,公主还算是这孩子的姑姑。”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本宫攀扯关系,与其在这费尽心思让本宫认下这个孩子,你还不妨问问这孩子的父亲,愿不愿意承认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他的。”顾永宁听明白了,她也知道了面前的人为何这般拿腔作调,无非是以为自己靠着这个孩子便能进皇子府,只怕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顾永宁这般说,对面的人坐不住了,突然激动地站起生,不过她始终不忘抚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这块还没成形的肉是她唯一的倚靠了般,钩月站起身本还有些激动,不过摸着自己肚子,她却又渐渐平和了下来,撑着桌子慢慢地坐下身,挂上了她那副得意地笑,对着顾永宁悠悠开口道:“他是真心待我的,这聆音阁来来往往多少世家子弟,朝堂高官,他们与我相交总是想以身份强迫我,唯独阿川不会,只有他会安静地听我抚琴看我起舞,不曾想过对我动手动脚,他在我面前从未以皇子身份自居,他愿意隐匿自己的皇子身份日日来这聆音阁,就为了能陪我片刻,他曾经说谁能娶得我回府,便是那人三生有幸。”
似乎是细数这些话,让她越来越有底气,提高音量继续说道:“若是阿川知晓我有身孕,定会迎我进府的,我打听过了,大皇子并无子嗣,我肚子里的孩子便大皇子的长子。”
钩月的话只让顾永宁觉着无趣,这样的手段不知道顾怀川那个情场老手用来骗过多少姑娘,单她知道的就不少,这手段再听她耳朵就要起茧子了,眼前人也是蠢,为着男人那虚无缥缈的话能付出自己的全部,顾永宁听着对方炫耀之语,只饶有兴致地问一个问题,“顾怀川可曾亲口向你表明过自己身份?”
这一问让钩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她还是极快给自己找出了托词,嘴硬道:“那是因为阿川不想依靠自己的皇子身份让人喜欢上他,所以才隐藏身份与我交往,就是想要看看我是否是因着他这个人真心相待,而非是身份权势。”
顾永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扣着,听见这番好笑之言,只收回手对着对面的女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