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脸上的红意压下去不少,她端起一旁桌上早就冷掉的茶灌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转身对着还坐在软塌上的季礼冷静问道:“你没事总是不会来找我的,季大人有何贵干啊?”
季礼站起身,将一旁架子上搭着的鹅黄色披风取下来,长臂一甩将人圈进了披风里,替她系好胸前的系带后便往后退了几步,就着旁边的石椅坐下,笃定地说道:“京都最近关于裴妃的流言是你让人放出去的吧。”
“昂,是我,怎么了。”面前娇艳女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季礼对于她的答案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面前人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可爱,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便也没停下,一把拉过站着的人,让她跌坐在自己怀里,抬手揉了揉她垂在身后的发丝,喟叹地开口:“便这么想让裴济死?”
一听季礼这话,顾永宁还以为他是在质问自己,挣扎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人,冷冷地开口:“对!我就是想让他死,怎么,我们铁面无私的季大人要审判我吗?”
“罢了,一个裴济死了便死了吧。”季礼怀中突然一空,望着面前与自己赌气的人,长臂一伸又把人抱回了怀中,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并不在意自己这一句话,会要了多少人的命。
“喵。”长生不知何时跑到了二人脚下。
“不问问我坊间传言是否为真吗?若有了那封信,大理寺便能名正言顺定罪裴氏一族。”顾永宁坐在季礼怀中弯腰将长生抱入怀中,低头摸着怀中狸猫柔软的毛发。
“既然你想,那流言是否为真于我来说没有区别。”季礼仿着怀中女子撸猫的手法,如法炮制般摸着她的发丝。
“季礼。”
“嗯。”
“季礼。”
“嗯。”
“季……”顾永宁想要再喊,腰上却被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何事?”
顾永宁抓住了季礼放在膝上的手,有些踌躇,仿佛下了极大般的决心,她抬头望着面前咫尺之距的男人,开口道:“父皇母后要为我相看驸马了,季礼,我怕……”
季礼收紧了手,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安抚地拍着怀中人的后背,话中带了几分郑重,“别怕,总不会叫你嫁与他人的。”
抱着怀中的人,季礼的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
眼见着季礼离开了公主府,素影、素玉才带着一众侍女出现在花园之中。
“殿下,您不是中意那位兰若寺的公子嘛,怎么又和这季大人…”素玉将桌上的茶水换掉,盯着坐在桌前的人,神色难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素玉!殿下面前慎言。”素影厉声呵止道。
“无妨,她想说便让她说嘛。”顾永宁端起桌上刚奉上来的热茶,低头对着刚冒上来的热气轻吹,抬手将素玉叫于身上前。
“本宫是公主,这天下本宫都要得,何况两个男人。”顾永宁叠着腿,睨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恶趣味地故意逗道。
素玉知道自家公主说得对,作为公主哪怕有了驸马,也不是定要为驸马守身如玉的,若是公主愿意,她自是可以在后院养面首的,正是因为她内心知道公主嘴里说的是真的,公主如此直白的讲起闺房之话,她才被公主逗得红了脸。
“殿下,您就别逗素玉了,这傻丫头再胡思乱想下去,只怕就要给您的宠侍在后院劈一处院子了。”素影上前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低下头替素玉拍了拍裙衫上染上的灰。
比起这些戏言,素影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她有些不安的开口:“殿下,奴婢瞧着那季大人是个难缠的人物,您如今这般肆意招惹,奴婢有些怕,到时候您不好脱身,平白多了些烦忧。”
顾永宁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吐出这句话。
“世人都只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可鲜少有人论起下半句,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诸多烦饶便交由季大人去思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