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过,只是殿下到底是生下来就积弱,这哪是一时半会就能补回来啊,虽脉象有力许多了,但殿下的身子还是要多加注意的的。”
对着皇帝回禀完,院正便忍不住地对着顾晏景细心嘱托道:“微臣稍后回太医院给殿下再准备几服调养的汤药,殿下带回府定要按时煎服。”
“多谢院正了,晏景记下了,等下出宫前我派人上您那取药,麻烦您了。”顾晏景温润一笑对着院正道谢。
院正摆了摆手,这位二皇子殿下,他自幼看着长大,别的皇子公主生了病总是想要逃避太医院的汤药,只有这位看着弱不禁风的二皇子,每每遇上太医院苦的让人咂舌的汤药,从不为难太医院的太医,总是笑着一饮而下,对着太医院的太医道谢。
等到苏名带着太医退出去后,皇帝心疼的目光在顾晏景身上流转,到底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为自己生下的儿子,这个儿子还未出世时他就对他寄予厚望,出生后因着身子原因更是百般宠爱,想明白了后,皇帝做好了取舍,对着一旁一言不发的顾永宁开口问道:“你要如何?”
听见皇帝点到自己,顾永宁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碗,慢悠悠地站起身对着皇帝屈膝一礼道:“当初许丞相是一并将账册与书信呈于父皇的吧,可父皇发作裴济之时却只拿出了账册,想来是您为着裴妃将那封信扣下隐忍不发了吧。”
皇帝下巴微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儿想要您手中那几封信。”
“那几封带着裴氏印信的信!”
“如今,虽然裴济供认不讳,但账册始终不能算铁证,毕竟那只算王彪的私下记载,上面的东西未必全然无误,大理寺若是想依据此物定裴氏一族的罪,恐怕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可要是有着裴济亲笔和盖着裴氏的私印的书信,那这情形就全然不同了。”
皇帝自然知道顾永宁口中的书信对于大理寺给裴氏一族定罪有多重要,但此案交到了大理寺少卿季礼手中,季礼这人,手段非分,他相信哪怕不将此封书信交予季礼,依着季礼的本事,他也定是能查清裴氏罪证,大白天下的。
“用那几封书信定罪裴氏固然快,可季礼已经向朕请旨前去幽州查明真相了,虽一来一去耽搁点时间,但季礼这人,满朝皆知他断案入神,铁面无私,他这趟出行定是能查清楚裴氏这些年犯下的滔天罪行的,你有何必急于一时。”皇帝还是想为着裴矜保下身后名,他已经不乖顾永宁逼死裴矜了,人都已经死了,何必连身后名都不给她呢。
顾永宁闻言却脸色一僵,双手握紧,指节都已经泛白了,当初要不是为着裴矜,父皇和她赌气,也不会让季礼掺和到这件事来,坏了她的计划,如今,却是怎么也等不得了,裴济必须死,而季礼也绝不能出京,她想明白刚要开口应付,就被一旁坐着的顾晏景抢了先。
“父皇,儿臣知道您顾念着与裴妃娘娘的情谊,不忍坏她身后名,但裴氏一族下狱少不了阿姐的手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心人查到了阿姐身上,那裴氏那些余下势力必不会放过阿姐的,所以裴尚书久留不得了,只有杀了他,立马着手清理裴氏余下势力,才能保阿姐无虞,保顾氏的天下无虞啊!”顾晏景起身朝着皇帝温声说道,听起来如沐春风的话却就这样定下了人命一事。
皇帝无力地坐于龙椅之上,他知道依着永宁的性子,哪怕自己不愿意,她定是不不会放弃私下谋算的,况且视线落在下方那个还在低声咳嗽着的儿子身上,他实在是亏欠这个儿子良多,罢了,这是他欠他们母子的。
“你想要的东西,朕会让苏名送你府上的,出去吧。”皇帝靠在龙桌上闭眼挥了挥手,将这一双儿女全都赶出了御书房,只留自己一人在御书房内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