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药王谷的人在广平郡内到处为人免费治病,还解决了差点在广平郡爆发的瘟疫,所以全城的百姓几乎都认识这群药王谷的弟子,此刻他们看着药王谷的弟子全身背着药,跟着一辆马车往城门去,看马车的样式好像还是平阳王府的规制,路上的行人都十分好奇这群人要去干什么,于是便一路跟随他们,马车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庞大,等马车抵达城门之时,人群已经将城门口围满了。
城门口的一看来的是平阳王府的车架,连忙上前迎接,江淮上前扶着顾永宁下了车架,顾永宁又搀扶着顾楚回下了马车,扶着她走到城门正中,从这个地方往两边看便是截然不同的场景,里面的百姓热闹地围在一起,外面的百姓冷清地四散躺着。
顾楚回和顾永宁看到这个场景只觉无比痛心,同是大靖子民,怎么就这般不同。
顾永宁松开扶着顾楚回的手,让顾楚回走到人前,推她到了所有人注目的位置。
顾楚回环顾周围的百姓扬声道:
“我乃平阳王之女顾楚回。”
“今奉平阳王王命,请城内药王谷诸弟子出城为城外百姓诊脉看病。”
“无论是哪州百姓,都是我大靖子民,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任何百姓,平阳王府如此,大靖皇室亦是如此!”
“所以平阳王会在城内修建一所安居所,凡是经诊断没有患病的百姓皆可以进城于安居所居住,患病的也不用害怕,在药王谷弟子的治愈后,你们也同样可以进到安居所。”
“冀州的大门无论何时永远向诸位敞开!”
她说完便向城外百姓深深躬身一拜,久久未起,直到顾永宁上前扶起她。
人群静默一片,城外的百姓都在怀疑这位平阳郡主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是想用这番话稳住他们,然后彻底抛弃他们,只有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弱弱的传来。
“郡主说的可是真的?”说话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的孩子太虚弱了,她必须赌,如果这位平阳郡主说的是真的,那她的孩子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顾楚回走到那位妇人面前,举起手起誓:“我以平阳王府郡主的身份向你保证。”
其实不管顾楚回说不说这话,妇人都是抱着希望去信一信的,没有一位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怀中。
她抱紧了怀中面容枯瘦的孩子,盯着顾楚回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信您。”
顾楚回望向她身后的众多百姓,朗声问道:“诸位呢?可愿意信我一次?”
身后的百姓面面相觑,其实他们早已没了选择的余地,他们眼前就只剩这一条活路可走了,那便试试将这一条路走到黑,万一绝境逢生了呢。
下定决心后,人群中不断传来‘我们相信郡主’的声音。
顾楚回回头望向站在原地的顾永宁,欣慰的笑了笑。
顾永宁朝江淮微微颔首,江淮就带着站在城中的药王谷弟子向城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向城外,一步一步走出了一条生路。
顾永宁见此上前扶着顾楚回,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前面的是王叔的意思,可后面的安居所是你的意思吧。”她如何不懂,放人出去救治的决定都要楚回跪一夜换来,修安居所绝非王叔的决定。
顾楚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是与不是,现在都是父王的决定了。”
顾永宁知道她说的没错,当着流民和全城百姓的面说出来的话,哪怕这不是平阳王的本意,现在平阳王也只能咬着牙认下了。
城门看热闹的士兵看顾楚回正事说完了,连忙上献殷勤道:“郡主,卑职看您身体不适,不若卑职送您回府吧!”
顾楚回看了看顾永宁,顾永宁朝她点点头,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事情都差不多了,你回去好好养伤,别让我担心。”
顾楚回也知道自己是拗不过顾永宁的,索性便乖乖听话,她从怀里拿出那只朱钗把它簪回了顾永宁的发间“绒绒有事定要来寻我。”
顾永宁扶着她走到马车处,扯下了顾楚回的腰间玉佩,说道:“借我一用。”
顾楚回什么也没说,只笑了笑就进了马车。
顾永宁吩咐前方的马夫道:“慢点,别颠着郡主了。”
待马车走后,顾永宁便拿着刚刚从顾楚回身上扯下的玉佩找到城门士兵,沉声吩咐道:“药王谷大夫们在外诊脉看病,总不能让百姓在露天的环境下养病吧,你们去给他们搭几个简易的落脚处。”
顾永宁拿着王府的令牌,士兵们哪怕不满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发号施令,却也不得不听话去做。
吩咐完一切,顾永宁便朝着城门外去了,她不会医术没办法帮人看病,但她可以做些她力所能及的事。
她刚要扶起脚下的流民,江淮就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张面巾“戴上这个,以防百姓中有人染病再将病过到您的身上。”
说完又俯身过来在顾永宁耳边轻轻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