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战之后是棋圣战,这次俞亮下的不错,一路下到八强,可惜遇到了方绪。
比赛过后,方绪怕俞亮输棋生气,特地找了同为八强的许厚,来和俞亮在围达围棋网上下表演赛,想让他赢棋开心一些。
未曾想到,俞亮本来就因为连续输棋有些紧张,在面对许厚不断蚕食鲸吞的情况下,心绪更是难以稳定,最后输的很惨。
方绪看着俞亮紧绷而冷凝的面容,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送他回家的一路上,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有能说出什么。
一回到家,俞亮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没有复盘,也没有下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不知所措,便把自己很久没有拼的拼图找出来,跪坐在地毯上,有一下没两下的慢慢拼图。
俞亮的赛事俞晓阳是一直在关注的,也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输棋,但刚进入职业棋坛,哪个棋手不是输了很多局才进步的,又有哪个职业棋手没有输过对局呢?
俞晓阳不怕俞亮输棋,就怕他因为输棋丢了心气儿,所以一回到家便问明娴,得知他在房间里复盘,便想去看看情况如何,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见他在拼图。
见开门的是父亲,俞亮猛然站起身,有些无措。
俞晓阳则是不解与震惊:“你在干什么呢?”
俞亮很紧张:“我……”他说不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么简单的棋,你竟然输了,我想听你的解释。”俞晓阳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
俞亮垂下了眼眸,不敢看他:“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话让俞晓阳很生气:“不知道,所以你就能躲在房间里不务正业,这就是你对自己的交代?复盘了吗?找出问题所在了吗?”
一声声责问让俞亮想说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他顿时想破罐子破摔了:“我今天想休息一下。”
听了这话,俞晓阳怒极反笑:“俞亮,不要以为定了段就万事大吉了。”
“我有点下不动了。”怕父亲误会,俞亮还是选择了吐露心声。
但这心声却令俞晓阳更失望了:“下不动,我对你太失望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俞亮的房间。
俞亮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地上散落的拼图,良久,他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母亲明娴说了声去朋友家住,便离开了家。
另一边,司羽刚洗漱完,正在擦拭头发,忽然听到敲门声,透过猫眼看过去,发现是俞亮,连忙给他开了门。
俞亮满身的颓然太明显了,大晚上的他还提着包,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让司羽很是担心:“怎么了?”
俞亮什么话也没说,将包丢在一旁,走到司羽身边,将头缓缓放到她的肩头上。
司羽便搂住俞亮的腰,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拍着,语气更加温柔了:“怎么啦?”
俞亮伸手将司羽抱紧,不发一言。
见状,司羽也没再问,顺从的任他抱着,直到俞亮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后悔,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她时,司羽才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都怪你,害的我都没时间吹头发,生病了怎么办?”司羽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话,转移话题,不再问俞亮发生了什么。
司羽的用意俞亮也清楚,他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笑意,拿了一块干毛巾把司羽发丝末端的水珠拭去,又取了吹风机慢慢帮司羽吹头发。
司羽的头发又长又顺,披散下来似一块锦缎,吹风机吹出来的热风吹动发丝,一股幽香便渐渐氤氲开来,闻之令人心折。
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俞亮便敞开了心扉,声音低低的说道:“我有些下不动了。”
司羽本想回头看他是什么表情,但头发还被他攥在手里,只能试探着问了句:“是因为最近的对局?”
“有一部分原因。”俞亮也不否认。
司羽又问:“那除此之外呢?”
俞亮关掉了吹风机,坐到了司羽身边,看着她侧身看过来,脸上带了几分疑惑,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充满斗志了。”
司羽之前一直以为,她不会有机会从俞亮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俞亮,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是真的把围棋当做一项热爱的事业,围棋便是他们毕生所求。
这样对围棋的坚持与热爱是司羽不曾有的,她会下围棋,下得还很不错,甚至比大部分职业棋手下得都好,但这只是因为她见得多、阅历深、花的时间久罢了。
俞亮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学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甚至可以说他幼年的玩具里就有棋子,后来正式跟父亲学棋,又因为时光远赴韩国学棋,如今又成功定段成为职业棋手。
他才不过十六岁,而围棋已经占满了他所有的岁月。
这样的人,如今却说他下不动了。
司羽用双手捧住俞亮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你喜欢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