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祁风磕了个头,慢慢起身,脸上闪过一丝苦楚的浅笑,说:“大人们,我才是凶手,蜘蛛本就是我养的,祁云发现我做的事之后,想帮我顶罪,才把蜘蛛放到她房间里。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就会明白了。”

“陶县临海,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海产颇丰,那几年,许多人因此赚了点钱。有一对恩爱夫妻,男的叫祁志学,女的叫谷燕,他们辛苦奋斗了半辈子,存了些银子,便准备扩大生意,刚好县里有几处好的铺面出售,他俩想买下来,把海产做成种类更丰富的批发零售一条线,当时身上的银子不够了,于是祁志学找到他的多年好友借,以他名下的船和宅子做抵押,并且谈好了利息,双方白纸黑字签定了契书,两年后,连本带利归还。”

他说到这停下了,房间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这个开头怎么听都是个悲剧的故事,让人有些不忍心听下去。

祁风继续说:“他们运气很好,敢于推陈出新,两年很快回了本,并赚了不少钱。祁志学很守信用,日子一到,就准备好原定的银两到好友家还钱,好友听到他赚钱的事迹,对他很是一番赞叹,但是他那好友说契书放在旧居还没收拾过来,因他最近刚搬新家,祁志学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并且两人相交多年,也会经常互借银两周转,所以祁志学很信任他这个好友,于是答应先把银子还了,明日再来拿契书,并且没有立下任何字据。”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人可能猜得出来,”祁风闭了闭眼,“第二天祁志学来到好友家,好友表示,从未收到过他的还款。你们可能会想,他为何轻信他人,如此重要的事情岂能儿戏?”

祁风垂目嘲讽一笑:“因为还有另外一个见证人在场,借银子的时候见证人在,还银子的时候,祁志学也叫上了见证人,而这见证人跟他俩关系都不错。当下祁志学就震怒,把见证人拉到他好友面前,说他明明已经把钱还清了,还有人一起见证的,谁知,见证人也说,他没见到……”

“他那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我时常会想到这个问题,可是我无法体会,旁人最多也是一句唏嘘,因为你不是当事人,永远不能体会他的心情。无论如何,他是百口莫辩了,你们应该可以猜到,祁志学的那个所谓的好友,就是史大庄,而那个见证人,就是仲习。”

“他俩把这笔银子贪了。”

“祁志学无法接受,于是去报了官,”祁风仰起头,脸上毫无表情,“居高位,却不以百姓为宗,为官有何用?你们猜猜,祁志学报官之后会怎样?”

祁风一笑,那笑意冷得人心寒:“当初钱渝只是个小小知县,他接到案子之后,倒是第一时间派人去查,只是他很快发现,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也分辨不出到底谁在说谎,这时,史大庄和仲习私下找到钱渝,三人瓜分了这笔银子,后来公堂之上,祁志学坚持说自己已经还清银两,他描述自己当日找来仲习,用布包裹好银两带到史大庄家的细节,钱渝问仲习是否属实,仲习说──”

“仲习说祁志学那日的确抱着东西和他去了史大庄的家,可是那布裹的不是银两,仲习当场拿出布包,在公堂上展开给众人看,里面哪有什么银两,全都是红薯。”

故事讲到这,众人全部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仲习的肚子里为何塞满红薯,而史大庄为何塞满银两了,这其中的深意令人震动不已。

祁风没停下来:“公堂之上,赫赫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为民请命。这四个字面前,滚了满地的红薯,多么可笑不是吗?好一个为民请命,那史大庄有了这笔钱出去做生意发了大财,仲习有了这笔钱如今成了名伶,而那钱渝,用这笔钱买官,如今成了户部仓部主使,多肥的差事啊?而祁志学呢?”

“他家破人亡,只留下我们兄妹俩逃亡。各位大人,一副凡人骨,是否就活该被如此作践呢?古人曰,法不阿贵,绳不饶曲,若当真如此,我和祁云怎会在这里?”

故事讲完,审讯堂内鸦雀无声,司空礼一时觉得头都大了,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他无法想像,如果他是那祁志学会怎样,明明自己是含冤的那个,却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甚至赔上了命,而害人的呢?拿着这笔含血的财,赚钱的赚钱,升官的升官,如果说罪有应得,那谁有罪?又应得了什么?

如果是他,看着亲人含冤而死,仇人却快活逍遥,也会豁出性命复仇吗?

杀人固然不对,错者无需辩,而在这个案子里,祁风是对的吗?

孰对孰错,自古以来就有冤案难断,这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沈离突然想起今晚听他唱的那首《春草闯堂》,好一句“嘴巴上老少无欺,满肚皮公平交易。”唱的人满腹苦涩,引得听者一句深叹:世道不公,人心难测啊!

只是……

“祁公子,我相信不是你妹妹祁云杀的人,”沈离说道,“并不是因为你讲的故事多么动容,而是因为今晚我试探过你们兄妹,冲茶的时候,你先是用右手端茶壶,接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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