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余氏的势力,弄了些养得杀手前来猎杀孟寇屿,正好他昨夜还把手下人全支开了。
天佑余氏。
结果——愣是没找到人在哪儿,杀手几乎快要搜遍了那一圈,连个他身上的毛都没看见。
眼看天色将明,只能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皇后现在又听到他在梅落宫的消息,正好是火上浇油,用尽了毕生所学礼仪,她才没把孟寇屿的八辈祖宗全骂一遍。
为了这一次万无一失,这次把杀手从宫外放进来,以及给他下噬心散,从五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小半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哗啦啦地打了水漂,还听不见一点响。
余瑾薇怎能不气。
春和嫌弃地捂着鼻子,看着破败地冷宫门口,内心充满了鄙夷。
冷宫的门一向是落锁紧闭,从外面看,梅落宫占地极小,几乎还没有旁的宫殿一个院子大。
春和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钥匙,很是艰难地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锁。
刚打开门,却对上了正在对着食盒发愁,考虑需不需要把食盒还给司礼监的苏芫莺,两人视线相交。
春和年纪比较大,看着约莫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而苏芫莺光是看她那双干净又愚蠢的双眸,就晓得她的年纪有多大了。
春和惊了,“你是这儿的婢女?”
苏芫莺面上一片愁容,讷讷地点头,不太想开口搭理她。
不过她倒是好奇地盯着春和看,眼中明晃晃地透露着疑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来干什么?
苏芫莺眼中充满了疑惑,只是没先开口,而是等待着对面的人先说。
春和瞅着她这昳丽的容貌,心道:有可能那阉狗见色起意,没准真的在这儿睡了一夜。
她觑着苏芫莺的神色,同时道:“昨夜孟公公是在这地留宿了一夜是吗?”
苏芫莺歪头瞅她,心中不解,为何问这样的话。但她面上还是冲着春和点了点头,神态拘谨。
春和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似是在探查些甚么,她的目光直白,盯着苏芫莺一阵浑身不适。
春和见她胆小,长得又出乎意料地貌美,便直接同她说,“皇后娘娘有请,跟我走罢。”
这边的苏芫莺正坐在石凳疑惑着呢,春和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直接让她懵在原地。
她吃惊地微微启唇,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皇后一次的她彻底慌了。
“真的?皇后,见我?”她有些被惊吓得不太能组织好语言,慌张地不知所措。
春和不想和她多费唇舌,没理她的问题。她自顾自地三百六十度转身把冷宫看了个遍,目光所致皆是嫌弃,尤其是看到房屋的大门都已经断了一半,更是神态鄙夷。
苏芫莺仍旧沉浸在她被皇后娘娘召见的震惊中,根本看不出来对方的神情,她嗓音细软地问:“皇后娘娘找我是何事?”
她想破整个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后要召见她。
春和不满她一直唧唧哇哇的问话,直接扭头甩手,“跟我来。”
苏芫莺抬眸瞥了一眼她,自然是不敢拒绝,她乖巧地站起来,不明所以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冷宫。
迈出门前的门槛时,苏芫莺回了下头,若有所感地盯着宫殿的方向,直觉有道视线在看她,但是她却没看到人。
春和已经走了很远,发觉她没跟上,连忙回头不耐烦地催促,“快走,站在哪儿干甚么,耽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苏芫莺提着裙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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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宫殿名为金銮殿,是苏芫莺只在传闻中听过,却没有实际用肉眼亲自看过的一个存在。
而当下,她第一次踏入此等奢华的宫殿,当真是如土包子进城,下脚小心翼翼,深怕会把脚下的地板踩坏。
她的眼珠子没有一刻停止过转动,从房梁看到地面,稀世的落白珍珠,被串在一起当门帘。从左至右放置着千金难得上好梨花木制品,随处可见的贵气与奢华向她扑面而来。
宫殿占地面积很大,她从来都不知晓,原来殿中是可以如此之大,内里可以住得下如此多人。
不是像她从小到大一直住地冷宫一样,只能住得下一人,她和娘娘住在一起都挤得慌。
这是她首次见到如此豪华的地方,切切实实地有了身在皇宫之中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