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心里憋了一口恶气,只道:“以国事为重理所当然,但我慕容月也在此向诸位好汉说明一句,此人南宫致远心术不正,残害忠良,勾结北魏,均是为其南宫家一己私利,谋称霸武林之事,诸位还请多留个心眼,切记勿要被这小人利用。”
南宫致远即刻回道:“我所做之事皆恪守道心,家父为守护寻龙珠郁郁而终,我秉持先父意志,从揽月门手中夺得寻龙珠归还朝廷,又南北奔走组织人马为我边疆之稳定出绵薄之力,若是慕容姑娘认为我沽名钓誉,我不做这帮派的主理人,将这费心费力之事交由慕容姑娘又有何不可?”
伽罗派水寒随即附和道:“我等追随南宫家主便是从心里认可他,慕容姑娘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阿月见这院中之人一个个对南宫致远都毕恭毕敬,心里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姜云病情危急,将陆明带去将军府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她便收了剑,南宫致远当下会意,立刻号令人马准备出发。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阿月见他斜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眼里颇有得意之色。
一行人马即刻整装待发,由水寒领队,带着陆明先行奔赴将军府。阿月为防其中有诈,也令岳齐鲁带人跟上。
至于南宫致远,虽嘴上说得漂亮,但他进入祁王墓盗取“寻龙珠”一事宁世明分明亲眼所见,阿月知道,他还没有胆量敢和宁世明当面对质。
而既然南宫致远已与揽月门建立了联系,那她也一定得盯紧了南宫致远的行踪,况且他这一帮子人,里面说不定就已混入了北魏的细作,这偏僻之处的杨氏医馆,还不知发生过多少勾当,更是应当小心提防。
两人就这样眼神交汇,仿佛互相心知肚明对方不离开此地的原因。
破晓的曙光越来越强烈,边疆深夜入骨的寒意消散不少,周边几个机关弩已换了新的伙计前来操控,护卫这院子的人也各司其责,另外,南宫致远还派出一队人去打听这雍州城和北边戎关的动静。
阿月不想欣赏南宫致远发号施令的样子,命慕容家其余人马看住南宫致远,当即便转身进了屋。
屋内确实是一间医馆的模样,靠墙一排规整的药柜,散发出浓郁的中药材的气味,药柜前的操作台上则摆放了算盘,笔墨纸砚,还有称药材用的砣秤。
房间周边的凳子上坐了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也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长衫女子,见阿月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道阿月是女中豪杰,是她的榜样。
这女子妆容很浓,显得眼睛极大,肤色又极白,脸颊的红晕已有些不自然的怪异,她迎面向阿月走来,脂粉味扑鼻,惹得阿月不禁咳了几声。
咳嗽间阿月瞥见她随身的武器就别在腰边,是一对普通的峨眉刺。
这峨眉刺看着还算锋利,可做工粗糙,想必不是什么名家的手笔。
说来也是,峨眉刺这种近身武器,容易上手练习,重量又轻,许多姑娘都以此武器作为练武的入门兵器,但其实威力有限,是故熟悉武道之人便不会再使用峨眉刺做武器。
而这女子见阿月咳嗽,连忙赔礼道歉,阿月见她气息浮动,确实应当是个习武不久的模样,一问之下,便知她加入所谓的“惩魏帮”就是想找南宫致远做个靠山,好过自己一个人在江湖瞎闯。
这女子名叫秦兰,阿月估摸着,她是难得见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便想寻求庇护,毕竟周围这些壮汉加入惩魏帮尚且目的不详,本身到底是正是邪,也没人说得清。
“刚才被押进来的那位姑娘呢?”阿月问。
秦兰笑了笑,便在前面带路。
阿月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连忙让她把身上的脂粉擦干净。
秦兰点头:“有您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本想着,我这副女魔头的样子应当可以吓退不少人吧。”
她看了阿月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浓郁的眼妆与夸张的唇色几乎让她的表情变形,阿月不由也怵了一下,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水之清被绑在里屋,有两个人负责看守她。
阿月历声命两人出去,可那两人反而以南宫家主之命为由,称不能让北魏细作离开自己的视线。
阿月索性不再啰嗦,只见她身影飘动,下一刻,那两个看守的小厮便倒地不起。
秦兰定睛看来,只见阿月衣袂飘动,刚才动手那一瞬,是怎么也没看清。
“慕容姑娘,您收我做徒弟吧……”秦兰几乎要跪地行礼,却又见到阿月有些凌厉的目光,顿时将这个动作收了回去,道:“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行……”
阿月轻轻一笑:“忙了一个晚上,确实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秦兰心领神会,当下就出了屋。
阿月却收敛了神色,为水之清松了绑。
“他们就是这样对你的?”阿月问。
见水之清拒不回答,阿月便接着说道:“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