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明与秦朗回来后,留下一队人看住那九宫八卦阵,准备天亮后破坏其中阵法,其余人则都回了王府。
在夏无邪的指引下,宁世明找到了藏于畅怀院的秘道,那秘道的入口,正是在书房祁王画像的一旁。
秘道出口,则是位于闹市的林家。
林家与祁王府本相隔不远,十八年前被灭门后,没人敢将这里买下,只是老王妃命人一段时间打扫一下院子,才使得那院子不至于残破。
阿月与杨涛一干人等回了趟听澜院,这院里并无起伏,乍看之下,也分辨不出揽月门或是南宫家的人。
青州城已经戒严,静香是首号被通缉的人,但一天下来,没有丝毫线索。
宁世明已经恢复了心志,正是想将揽月门一网打尽的时候,听南宫静洺说起静香的行为,他认为静香对夏无邪,是心有好感的。
说不定,夏无邪是引出静香的关键。
与此同时,他想拜郭创为师,学得开阳掌些许功夫。
开阳掌与寻常武功不同,重点并不在于武功招式而在于意念传神,所以东阳帮春夏秋冬四堂堂主,虽武功路数皆不相同,却又拥有开阳掌的共同之处,那便是意念。
意念能及招式所不及,于是他们各自的武功招数与开阳掌意念结合之下,便另有威力。
宁世明虽武功低微,好歹从小也习了些拳脚,听说了这开阳掌的神奇,便想着这也是一个精进自身武功的速成之法。
郭创并不急于答应,倒是反问了宁世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习武?”
宁世明是一地藩王,统帅之人,他为何要亲自练武?
宁世明道:“我想变强。”
他所说的变强,是各方各面的,身体、才能、甚至势力范围。
郭创又道:“太/祖皇帝并未习武,却能统帅武林好汉为己所用。可见对于你来说,习武不是一条必走的路。”
宁世明道:“太/祖生于江湖,经历千难万险才登上高位,我自不可与之相比。”
“你与你父亲并不一样。”
郭创幽幽说了这句,他既欠祁王一个情,现在也是当还的时候。
三天后,边关传来军报。
北魏军队欲意在戎关起势偷袭大禹,被我方军队所阻,反而击溃对方军队于戎关。
消息传来,宁世明不乏震惊。
他知道公主召集旧臣便是想在边关弄出些乱子,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成了一场不小的战事。
那兵从哪里来,莫非是公主在军中也早有了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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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宁玉虽然在军中也颇有威信,但大禹军队还不至于凭林柯一句话就听凭调遣,毕竟没有虎符,擅自调兵是杀头的罪名。
林柯手中的兵,是王长都的旧部。
王长都被押送宁都之后,皇室对外声称他病重难返,实际上,只是自欺欺人。
他曾与彭扬、苏臻一起谋划造反之事,可现在,彭扬、苏臻皆已身死,他自己深陷囹圄,造反一事早就变成东海蜃楼,可想不可及。
宁放是主张斩了他杀鸡儆猴的,可他不仅想杀了王长都,还想着羞辱他,将他折辱至低头求饶,生不如死的时候,再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杀了他。
王长都曾随先帝征战,大破西戎,虽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豪情之士,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里受得了如今这毛头皇帝此等羞辱。
于是,当青鸾公主告诉他,想借他的兵一用时,王长都并没有迟疑。
在他眼里,宁玉和宁放同为皇室血脉,不过是占了至亲的便宜,才在那万人之上的高位上,其实都是涉世未深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和小子。
可宁玉亲手将他捉拿,虽是借了陆明的东风,却也足以证明其谋篇深远,所以对于宁玉,他虽生气,却也服气。
他挑眉只问了句:“你想走我的路?”
宁玉目光坚定,却没有回答,反问道:“当时你与彭扬、苏臻所谋划之事,可以其余人知晓?”
“我的亲信也知道,再者,不就是公主你的鹰卫么?”
“我的鹰卫也不是神仙,若是你们这群人做事天衣无缝守口如瓶,他们从何得知?”
王长都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的光。
至宁都多时,他已被宁放折磨得骨瘦如柴,蓬头垢面,可刚才眼神中那丝狐疑的光,突然让他恢复了些身为“王长都”的精气神。
他深陷囹圄,彭扬与苏臻,则是直接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王长都问道。
“被南宫致远所杀。”
南宫致远,这人王长都听过,可他们谋事本就要避开南宫家的耳目,怎么会让他知道,苏臻与彭扬更不会自掘坟墓。
那就是,有人将事情告诉南宫致远的,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