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关于司樾的传言不多,但一个比一个玄乎。
有人说她是炼虚期的大能,有人说她只是裴玉门营造的一个噱头,还有人说她是裴玉门召唤出来的远古大妖。
没有人知道司樾师承何处、是何方人士。
二十年前,一位衣着简朴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裴玉门,开口就说要当裴玉门的弟子。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加之她态度蛮横,裴玉门认定她是来闹事的。
门主和几位长老先后出手,司樾空手立于原地,只一挥袖,便寸步不移地将他们全部打飞出去。
闹了半日裴玉门才明白,原来真是天降绝世高人。
于是给司樾单独开辟了一座停云峰,给予她同门主相等的地位。
彼时门主也战战兢兢地请教了司樾的修为,司樾说:“你看着定吧。”
这话说得门主一头雾水,以为是高人不愿透露,便不再过问。
二十年间,裴玉门多得是质疑司樾能力的人,他们前去停云峰挑战,无一例外地被打下了山去。
深不可测的司樾令裴玉门上下愈发敬畏。
出了这样的人物,各门各派自然好奇,不少大能前去会友切磋。
据传,他们和裴玉门诸生一样,全部被司樾一挥手打下了山。
这后半部分不知是泰斗们碍于面子不愿透露,还是裴玉门杜撰,总之仙盟榜上并无司樾的排名,她的实力到底如何也就不得而知。
外面人不清楚,可裴玉门是知道的。
司樾确有真才实学,那些传言并不虚假,可惜不管是仙门比武还是悬赏接单,司樾从来不参与。
可怜裴玉门白白养了司樾二十年,也没能沾到“大能”的一点光彩,依旧是个半死不活的末流。
“恒大!”山长说着说着,余光一瞥,又见恒乞儿在那儿偷摸吃东西,于是飞出戒尺,重重敲上了他的手腕,怒道,“出去罚站!”
开堂三日,恒乞儿已经在走廊上站了三天。
第二天开始,他在宿舍边上扯了根草,把头发扎了起来。
被罚站不要紧,饿几顿也不要紧,但他喜欢这里,他不想被逐出去,于是乖乖听话,扎起了头发。
山长似乎看出了他的软肋,在恒乞儿走出门时,又补了句,“你今晚必须沐浴,若明日你身上还沾着泥灰,我便将你赶下山去!”
明日司樾真人莅临裴莘院,是这些孩子们莫大的机缘,其他孩子不用操心,必然会收拾妥当,在司樾真人面前好好表现,唯独恒大——山长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修仙。
又听见“赶出”这个词,恒乞儿脸上露出一抹明显的慌乱。
他扎起头发后虽然两旁垂了不少散发,但总算能看见脸了。
出人意料的是,恒乞儿的五官比他的行为要端正许多。
自被巫婆拉去烈日下刺符后,恒乞儿便避着阳光出门。
常年不晒太阳的皮肤偏白,和成天在烈日中狂跑的孩子很不一样。
肤白,且发黑。
恒乞儿的头发、眼睛都黑得滴水,他的行为粗鲁却有一双秀丽的眼,据说恒乞儿的娘亲是一位给自己赎了身的娼.妇,如此想来,她该是貌美的。
甲堂的学生对于恒乞儿被骂已习以为常。
中午吃饭时,蓝瑚与她的侍女紫竹照旧和宁楟枫、凌五坐在一处。
他们倒也没有不和其他孩子结交的意思,只是四人的气场令其他孩子本能避了开去,没人敢上去搭话,四人也不至于纡尊降贵地伏低做小。
“今日山长所言,司樾真人的事不像杜撰。”蓝瑚对宁楟枫道,“我来之前只信五分,如今倒有七分了。”
宁楟枫认同蓝瑚的话。
裴玉门人丁凋敝,可从未拿司樾做幌子招生。这一点就让人信了三分。
今日山长所言,若是假的,他不会露出那般感慨,当比介绍门主、五大长老和白笙时更加浮夸才对。
不过裴玉门的反应只是表象,真正驱使宁楟枫来这里的还是他的父亲。
宁楟枫父亲的一位好友,修为已达元婴,十五年前曾亲自拜访过司樾。
如传言那样,他被司樾打下了停云峰。
细节未曾透露,但不管是传说中的“一挥手”还是血战惨胜,总归是司樾赢了。
后来不论他们给司樾下帖还是携礼求见,都未能再见到真容。
有传言,被司樾打败的对手此生都再无法登上停云峰。
这件事引起了宁楟枫兄父对司樾的兴趣,宁楟枫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同样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司樾,宁楟枫面上压抑着,内里早已没了吃饭上学的心思,只盼望着时间快一点过去。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足足一年了。
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