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因为你对阿漓不重视,旁人敢欺负她?对她这个神君夫人说教么?”
夜长玦无视他的怒意,甚至悠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既然事情是你徒弟引起的,那不如借此机会以九重天的名义颁发道令。”
“说明如何处罚你徒弟的同时警告仙域众人,往后谁再敢去阿漓面前说三道四,你这个道祖绝不姑息。”
说情不成倒被反将一军的鸿钧,“……”
他本欲质问夜长玦真想护妻,不会用神君名义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失为拉拢示好浅漓的好机会,夜长玦不要,他可得稀罕。
当即拍板答应,开始赶人,“明日辰时,道令会公布于众,你可以走了。”
夜长玦也不多待,只是快走到门口又顿下脚步,“既然是赔礼道歉,道祖藏宝阁里用不着的东西就该往我夫人那里多送送。”
这话让鸿钧直接气到翻白眼,这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顿时万分后悔招惹这个祸害,早知如此就该直接去找浅漓,他的藏宝阁也不至于跟着遭殃。
他没好气地道:“明日必定送过去,满意了吧?”
夜长玦冷哼,不再多言快速离开,他有什么好满意的,他心里丝毫不痛快,烦躁得很。
他转回云屏峰,见浅漓还没有回来,琢磨着是给她传音还是去魔族找人。
他觉得她最近往魔族跑得太过频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正犹豫间浅漓终于回来,他本想关心她几句,但瞧着她极平淡而快速瞥他一眼就移开目光看向地面,径直走到茶桌前去倒茶水。
他心里越发觉得恼,干脆将话咽转回去,仍旧坐在软榻上,随手拿起本书籍翻阅。
浅漓其实早就该回来的,但她刚离开魔族时情绪很崩溃,担心被夜长玦看见,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将情绪消化得差不多才回来。
她刚进屋看见夜长玦时其实很想要他的怀抱,就算不能诉说她的委屈痛苦,好歹也能让她有一点点安全感。
但见他面色不虞,对自己视而不见,她顿时没有向他走过去的勇气与兴致。
她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快步往卧房方向走,她觉得自己身心俱疲,迫切需要一个安静封闭的空间缓解。
进卧房后她将身上浅杏色外袍脱下扔到床尾,脱鞋钻进锦被将自己盖个严实,默默忍住眼中酸涩。
不多时她感觉有人坐到她右侧,想伸手扯开她头顶的锦被,她赶紧调整好表情,那只手却又停止动作。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心情不好么?”
浅漓抿了抿唇,快速回答,“没有,就是有些累,想睡一会。”
若他们只是寻常夫妻,即便感情不算深厚,心中委屈时她想必也会向他倾诉抱怨,寻求安慰。
可如今她的那些烦心事不单是她个人的,要是同他说了,就会牵扯到仙域与魔族。
诚如慕枫所说,他修为即将成圣,那她何必把这些烦心事说给他,解决不了问题,还让他徒增麻烦。
她自己消化承受就好了,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么?没道理如今修为一点点提高,内心却反而越发开始脆弱。
她撇开这些扰人思绪,感知到夜长玦还没离开,她担心他还是察觉她的异样,便挑了个轻松的话题说,“天帝说下个月初七是我们大婚满三千年,他要设宴庆祝,你怎么看?”
夜长玦见她并没有跟自己诉说任何烦心委屈事,或者主动解释她为何会跟慕枫说那些话的打算,心里的怒气快要盈不住往外散。
想起答应过她不与她置气,他克制着没有当场发怒,都不曾仔细听她说话的内容,迅速毫不在意地道:“这种小事你做主便是。”
而听到这话,浅漓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小事?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他竟也觉得是小事吗?
她觉得很生气失望,当即冷声道:“你出去,别影响我睡觉。”
她还先生气起来了?
夜长玦气得头疼,当即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他又转回来,一把将她头顶的锦被掀开,见她并没有落泪,心里的怒气才消减许多。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些微用力揉搓几下,厉声道:“要睡觉就好好睡,不许蒙着脑袋。”
浅漓不想搭理他,干脆一顿乱踢将被子全蹬开,然后翻身背对着他,用法力让自己强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