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娘子快喝下驱驱寒气。”
妖姬碍于浅漓在旁边,有些难为情,赶忙伸手接过茶碗,脸上幸福洋溢,“相公别担心,我不冷。”
她饮尽热茶,瞧着面前男子鬓角已生白发,眉眼间也爬上皱纹,不禁心酸得红了眼眶,“相公在家受苦了。”
男子赶忙抬手拂去她的泪珠,“一点也不苦,我知道娘子无论走多久都会回来,一年等不到我就再等一年,这不是终于等到娘子回来了么?”
“傻子。”妖姬破涕为笑,握住他的手掌保证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那男子听到这话竟立刻激动得将她抱起来,如孩童得到最喜爱的糖果一般兴奋到原地转圈。
这一幕看得浅漓眉头紧锁,她不理解,一点也不理解这凡人竟能激动成这样。
眼见那男子抱着妖姬走向床榻,她自然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快步出屋离开这座宅院,招来一朵乌云卧在云端,静静观赏凡间万家灯火下的雪景。
刚才那一幕让她再次想起之前叫夜长玦夫君时他的淡然。
她心里渐渐空落起来,翻出被她丢在乾坤袋最角落处,本打算离开凡间前不再拿出来的琉璃镜,毫不意外夜长玦仍旧没有回音。
瞧,她对他来说完全可有可无吧,不在意她去了何处,不在意与她多久未联系。
她觉得夜长玦永远不可能会因为她长时间没回家就坐在门口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更不可能因为她说再也不离开他就激动到情绪失控。
她想起妖姬说过的爱是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相公很在意她。
是否在妖姬眼中,今夜她相公这些行为便是可以让她感受到爱的表现。
而对于浅漓自己,确定夜长玦绝不会做出这些行为,是否也可以说明他并不爱她。
这个结论浅漓并不觉得太难以接受,毕竟细想夜长玦对她的种种,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爱这个沉重的字眼,她早就不抱期望。
她忽然就觉得这趟凡尘来得很没意义,倒让她徒增烦恼,想起夜长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显得越发在意他一样。
等到次日天光大亮,她便回到妖姬住处,想跟她说自己要回魔族。
她在院中等了许久才等到妖姬跟她相公相拥着出屋,那男子手臂环在妖姬肩上满眼眷恋,“娘子,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浅漓看了眼庭院里正在清扫积雪的两个小厮,不禁再次蹙起眉,这种话声音说得这么大,这是能给旁人听的么。
别说是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床笫之间,夜长玦都绝不可能对她说出很想她这种话,还说得如此随意自然。
浅漓传密语给妖姬示意她找个无人处,她有话要跟她说。
妖姬收到密语后立刻撒娇让身边男子去给她亲自下厨做早膳,说她想喝银耳羹。
男子愉快答应,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才离开。
浅漓的眉头就没法舒展开,赶紧快速制止自己又想拿夜长玦做比较的念头,她自己都不可能做得到跟夜长玦撒娇,绝对不可能。
不过这个想法让她换了个角度看问题,心想她是否对夜长玦要求太高了些,毕竟好像自己从前也没对他有多在意。
总不能因为她开始在意他,就必须要求他也立刻同样在意她。
这么想来,她心里好受许多,等妖姬到她跟前她也能露出笑容问道:“你跟这个凡人倒是感情深厚,他对你一直如此么?”
妖姬面露羞涩,“也许是前世有缘,他说见我第一面时就想娶我,而后对我千般喜欢万般纵容,我这才会冒着违背天道的危险与他相恋。”
浅漓刚挂起微笑的小脸立刻垮下来,她来凡间干什么?专门给自己添堵的?
妖姬见她突然变脸,心中升起惶恐,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浅漓摇摇头,收整情绪道:“我要回魔族去了,这几日你找机会劝说这个凡人放弃俗世去魔族修行。”
“到时候我会给你能让他修行的丹药,让他脱离凡人身份延寿三百年。”
妖姬听完激动跪地给她叩首,“公主大恩,小妖没齿难忘,日后如有用得着小妖的地方,公主尽管开口,小妖定当万死不辞。”
“呵呵,是么?”
浅漓尚未言语,一道饱含轻蔑的清朗笑声便立刻响起,随后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对着妖姬一挥手,她脖颈间就出现一圈黑雾,勒得她难以呼吸。
妖姬没想到慕枫会跟着来凡间,赶紧满眼惊恐看着浅漓求救,艰难吐字,“公主救我。”
浅漓施法打散桎梏在她脖间的黑雾,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冷声道:“魔君想干什么?”
慕枫上下打量她一眼,笑容显得很无奈,反问道:“你可知这妖姬转脸就把你出卖了,你还想救她?”
妖姬想解释,但被他一记眼刀吓得再说不出话,只敢对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