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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的话,就最后一次握住我的手吧?”
那是一个邀请的动作,似乎期待着有谁将手置于其上,结束本该醒来的美梦。
井上织姬根本分不清黑崎华月是否还能看到灵体。她只见到自己的视野内,死神少女蹙起眉,有那么一分钟没有任何反应。黑崎华月也不着急,伸手维持着这幕看似荒诞的独角戏。
凝滞持续到露琪亚呼出一口长长的无声叹息。她的手臂好像负有重物一样僵硬着抬起,然后轻缓而郑重地落下,将手虚虚叠上黑崎华月的掌心。
而如同感受到了那份重量,黑崎华月在那瞬间柔软地弯起眉眼。
“对了,露琪亚,织姬,遇到一护的话请帮我带句话,”她一眼也没往其他方向看,语调像临时起意一般随意悠然,“就说,以后我就全靠一护保护啦。”
病床的另一侧,代理死神黑崎一护凝视着笑容纯净无瑕的妹妹,缄默不语。
出院的当天,黑崎一护本人总算出现在妹妹的病房里,今天要举行黑崎家的小型家庭会议。
“不——公——平——!!!为什么一护用最后的月牙天冲没关系,我用了卐解就要被老爸制裁?!”
黑崎华月不可置信地捂着经过老爸爱的摧残后发红的脑门,控诉的眼神在参会的黑崎一心和黑崎一护中间游移。
黑崎一心拍床板气急:“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主治医生差点要发病危通知书了!!!”
还是井上织姬都没法治的那种!
“那一护呢?如果没有我递给一护的灵刀,他现在也和我一个位置。”意识到这是一场秋后算账,少女不死心地想拖兄长下水。
“可最后的月牙天冲就是老爸教给我的,换言之,我这样做是他默许的。”黑崎一护完全不虚,甚至目光凉飕飕地扫过妹妹,“华月从来没有把计划向我或者老爸说明过,都是和浦原先生、神里绫人和艾尔海森商量的,连十三番队的山本总队长都比我们了解这个计划。”
黑崎一心边听边抱胸点头,“没错,男孩子摔摔打打多正常,华月你不仅不顾身体乱来,还故意瞒着家里制定那么危险的计划!”
黑崎华月纠正:“对我来说这些都不算危险,须臾空境在理解后使用就不是难事。”
黑崎一护:“‘不是难事’,是指逞强支撑梦境空间,还是最后完全没必要的天动万象?”
“那是和蓝染先生契约的一部分,我理应守诺。”少女总是振振有词。
然而黑崎一护在与蓝染惣右介一战中学到最深刻的道理就是——不要试图代入某些人的歪理。
于是他望望天花板,假装自己处于间歇性耳聋状态,“华月你在说什么啊。”
“总之,华月你短期内的信用在黑崎家已经降到了负数,”大家长民主地听取了两位群众的意见,最后拍板定论,“这两个月零花钱没收,课后必须和一护一起行动,不准去浦原商店,不能接触猫咪(特别是夜一),剑道课我会帮你请假……”
“直到身体完全康复,禁止一切我或者一护觉得危险的活动!”
黑崎一心每说一项禁令,对黑崎华月来说都堪比锐利的箭矢,一下下扎在她的身上,直接让她捂着心脏缩成了散发黑色怨气的小球,连头顶的毛都蔫了下来。
打包离开之前,黑崎一护居高临下揉了揉被打击到生无可恋的妹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没和我打招呼就乱来。”
阴影遮住上半张脸,配合气定神闲的深沉语调,后知后觉品出今天的哥哥是黑化版本,少女的眼中浮现出不亚于听到露琪亚变成大家闺秀的震惊,“!!!黑崎一护我鄙视你呜呜呜呜呜!”
病房内传出拷贝自平行世界线某知名不具大boss的名言,因发言语境非但完全不可怖,反而为其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生出几分萌感,快步逃离的黑崎一护终于忍不住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捂嘴闷笑出声。
谁叫你害我和老爸那么担心!
是时候让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孩子明白,他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插曲只短暂地影响了黑崎家的和谐。
诚如黑崎华月自己所言,力量的丧失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困扰。上学、放学,享受普通又欢脱的校园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黑崎华月正式通过东京UDI的考核,开始了双休日往返于东京和空座町的苦逼打工日常。负责指导她的中堂老师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实际相处下来却是个极专业认真的人,更不用说三澄老师对身为女孩子毅然跳进法医大坑的黑崎华月好感满值,她在UDI混得可谓如鱼得水。
正因如此,听闻有两名社会人士摸上门指明要找黑崎华月,整个UDI不说如临大敌,也是戒备十足。
配合中堂老师记录完最近一场解剖的少女刚走出解剖室,就被一边坐着神仓所长三澄老师,一边坐着松本乱菊市丸银(义骸版)的诡异场面震